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沈佳期一下慌了:“你放我下去!”
“周京硯,你這個瘋子!”
“放我下去!”
周京硯頭也沒回,駕車直接往高速路的方向而去。
沈佳期以為他又想帶自己去杭市,不由得又氣又怒。
可車上暖氣足,她很快出了一身汗,又熱又渴。
掙紮了一會兒,到底沒扛住睡意和倦意,就那麼倒在後座椅上睡著了。
等感覺有人動她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周京硯剝去她身上的毯子,把一件他自己的男士羽絨服披在她身上,“下來吃點東西。”
沈佳期這才發現,車子正停在某個服務區。
而且,這並不像杭市那邊的服務區。
杭市那附近沒有靠海的位置,更沒有那麼大的山。
她一下懵了,心狂跳起來,顫聲道:“這是哪裡,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周京硯神態已經恢複了平常冷淡的樣子。
就好像昨晚那個盛怒失控的人不是他一般。
“秦皇島,快過年了,我帶你去見見祖母。”
他理了理她亂掉的頭發,聲音平淡冷靜:“開車有點累了,一會兒我們坐直升機過去,很快,最多一小時,你再堅持一下。”
沈佳期驚呆了。
她想過他發瘋把她帶到杭市去呆幾天,卻沒想到他竟然一路跑出了省,現在已經到了靠海的位置。
而且,還要帶她去秦皇島。
周家雖然一直紮根京市,但祖屋卻在秦皇島,周家的老太太就住在那邊。
據說,周京硯的童年有一半是在那邊過的。
可以說,周京硯是由老太太一手帶大。
所以,整個周家,唯一能讓周京硯無條件服從的人,便是那位老太太。
以前老太太來周家的時候,沈佳是見過一次那位老太太的。
很好很和善的老太太,對她也是和顏悅色的。
因為那一次是周京硯牽著她去的,所以,老太太便給了見麵禮,一隻通體碧綠的手鐲。
她深知貴重,從來沒戴過,臨走的時候還給了周家。
她以為她不會再和老太太有什麼交集,卻沒想周京硯竟然瘋到要把她帶去秦皇島。
而且,還是在路邊!
據她所知,每年過年,所有周家人都要回秦皇島。
包括鐘慶!
那個她一輩子不想再見,也不想原諒的人!
一時之間,那些不好的回憶,夾雜著強烈的憤怒一起襲了上來。
她奮力推開他,抓過旁邊的手機就想打電話。
周京硯沒有阻止她,隻沉沉的看著她:“小姨這幾天情況不太好,北京過去老中醫今天要為她重新把脈,你要是現在報警或者打電話讓她知道了,她情緒又會起伏很大。”
“你知道的,她需要靜養。”
沈佳期手一頓,停下了動作。
周京硯又道:“我已經和她說了,說我們去杭市出差幾天,她很放心。”
沈佳期氣得嘴唇都在哆嗦,指著周京硯:“你真無恥!”
周京硯神色平淡如常,“我們隻是去住幾天,最多半個月就能回雲城。”
“當然,隻要你不再想著江致,我們回去看看祖母就可以馬上回去。”
這套無賴的說法氣得沈佳期身子都在抖!
他有什麼資格不經過她的同意就帶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