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枍靠在樹乾上嘴裡湧出鮮血,血液從下顎流到了手上,他半闔雙眼調動僅有的力氣畫符。
“陳..安理,”他咬牙將符文送出,卻被嶽明一腳攔下。
“你們...無恥....”
就在剛才,陳安理和白枍正準備用鬼符將中間人聚攏絞殺,就差最後一步的時候荀季和嶽明從遠處走了過來。
陳安理仰頭示意他們讓開,誰知嶽明卻用鱗片包裹的雙拳砸向陣法的光罩。
荀季悄無聲息的來到陳安理身後,用符文化成的劍刺穿了她的身體。
這還是陳安理教會他的鬼符。
空氣陷入死寂,陣法被強行破開,白枍和陳安理雙雙受到反噬。緊接著白枍被嶽明一腳踢開,重重的砸向一棵樹。
陳安理低頭驚愕的看著胸口處突出的劍刃,嘴角還流著被陣法反噬的鮮血。她此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隻反應過來荀季他們是與陸灼一頭的人。
那白夏她們根本收不到消息,霧氣才剛剛散去,而遠處已經有火球在掉落。
她憤恨的轉頭,餘光能看見荀季的手。
“你們一開始...就在演,”陳安理忽然笑了笑,幸好沒讓荀季三人留在白夏她們身邊。
“你笑什麼?”荀季推開她,目光停留在她胸口的窟窿上。
也許是想到放開她會給她逃跑的機會,荀季用傀儡線刺穿陳安理的手腕和雙腳,線頭在她的肉裡遊走繞著她的骨頭穿了一圈。
陳安理吃痛悶哼,眼神迷離。
臨海的霧氣已經全部退去,瑰麗的天空此刻遍布醜陋的疤痕,不遠處的裂縫中不斷飛出裹著烈焰的巨石。
荀季抬頭等著葉蘇吟的到來,背後卻先飛來了另一道淩厲的風。
是蘭澤,她的傀儡線和荀季的纏繞在一起。紅色的線正撕扯著黑色的線,荀季乜斜著眼睛無奈開口,“本想著你也是中間人饒你一命,你居然還想著幫她。”
荀季張開翅膀,一爪將她扇到樹上。纏在她腿上的白布掉落,剛剛的強力摔撞後,傷口更為嚴重,白花花的骨頭竟從肉中透出。
蘭澤體內藍幼安的靈魂開始叫囂,而此時荀季眼尖發現了她體內的另一個靈魂。
“禦靈師?”荀季眸底徹底失去顏色,他森冷的看著蘭澤。
“我被困鬼域數十載,不可能不痛恨禦靈師,就是因為他們!”
荀季咬牙將手伸進蘭澤的身體裡,“就是因為他們,我置身煉獄痛苦的過著每一天。”
“我的親人,他們死無全屍。之前錯過一次出來的機會,這次我好不容易出來了!你說我該不該泄憤?”
蘭澤口中噴出大量鮮血,藍幼安強行接過身體,她沉默著燃燒自己的靈魂保護身體,為給蘭澤留一線生機。
“藍幼安!”蘭澤竟然搶不回身體,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燃燒自己靈魂。
能量猛的爆發,荀季驚訝的挑眉。他轉動手掌想要直接挖出她的心臟,“你們也該感受一下當初我們的絕望,而你作為中間人,居然還幫著禦靈師,”他冷冷笑著,指尖已經找到了心臟的位置。
“藍幼安!”陳安理頓在原地,她閉上眼睛瘋狂掙脫荀季的禁錮。
下一秒,一個身影飛快掠過將荀季的手硬生生的拔了出來。
荀季失色,這人力氣居然這般大。他回頭看到一個生疏的麵孔,“你是誰?”
聞聲陳安理欣喜,“時自樂。”
時自樂帶著藍幼安殘破的身體遠離幾人,藍幼安也趁此機會瘋狂修補身體。
而明顯感受到她靈魂消逝的蘭澤慌神,“藍幼安,你停下來!”
“停下來?”藍幼安仿佛在笑,“我本來就沒多少時間了,隻是早一點而已。如果這副身體沒了,你也會和我一樣消散。”
“蘭澤,我還沒傻到不知道怎麼最劃算的地步。”
蘭澤哀怨道:“你要...我欠你兩條命?”
當年如果不是藍幼安,她早就死在追殺的禦靈師手上。如今,她又一次放棄自己把活下去的機會給她。
藍幼安啞然,她已經虛弱到說不出話了。身體的傷口在逐漸愈合,胸口的窟窿也在消失。蘭澤再次擁有了身體的控製權,可她的心仿佛在慢慢的飄散。
.......
時自樂和嶽明打鬥在一起,九星符文的實力讓嶽明也感到了棘手,他震驚的退到荀季身旁,“大哥,他是人嗎?”
荀季眯眼,“...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