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禦靈師的體質摔一跤確實是小事,陳安理幾人繼續趕路。濃霧把路遮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大家都能用靈識探查幾米外的情況,可能走兩步就會碰壁。
走到一棟建築麵前,蘭澤轉身看了看,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不直接去樓頂,霧氣的高度有限,大概六層以上就沒有霧了。”
“可是我們往下看也隻能看到一片白茫茫一片,到時候迷路了怎麼辦?”荀聲問道。
臨海的建築除了一小部分是矮樓外,其他都是十層樓往上走。走地麵四周看不清,有人靠近也不能及時發現。從霧上走,除了看不清地麵的情況,其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發覺。
“跟著建築走,應該不會迷路,”陳安理讚同蘭澤的想法。
幾人一前一後走進身旁的樓裡,裡麵比外麵還要黑,陳安理拿出照明的符紙。樓道內一地狼藉,紙屑和瓶子躺在角落裡。
“是一棟宿舍樓。”
地麵還有一些食物包裝袋,陳安理想起渡城中學剛出事的時候學生們並不把怪異的變化當一回事,甚至聚集在一起看熱鬨。估計臨海當時的情況也差不多,師生們並沒有因為天空的變化而感到恐懼。
唯一不同的是臨海沒有屍橫遍野,到現在他們連一具屍體都沒有看見。
樓道內的空氣很乾燥,溫度也很低,順著樓道越往上越陰森。白枍膽子大的四處張望,“你說這裡麵會不會還有吃的。”
陳安理瞪大眼睛,佩服道:“你東張西望就是為了找食物啊。”
白枍笑了笑,“哈哈,沒辦法我覺得大學生的宿舍裡麵應該有很多吃的吧。”
他們急著逃跑應該來不及把食物拿走,白枍歎了歎氣,“其實他們也挺可憐的,跟往常一樣度過普通的一天,結果突然遭遇一場無妄之災。”
一旁安心爬樓的嶽明突然踩到一雙拖鞋滑倒,荀季眼疾手快抓住他。
陳安理低頭看了看,揚眉疑惑,“看來他們也不是不怕,連拖鞋都跑掉了。”
“真他麼的傻,鞋都能跑掉,”嶽明無語的將鞋從欄杆縫隙處踢下樓。
誰知鞋滾下去在空曠的樓道砸出一聲巨響,緊接著出現了一個顫抖的聲音近乎絕望的喊叫。
“誰!是誰?!離我遠點!”
“滾啊!”
雖是怒吼,但給人更多的卻是害怕到神經緊繃的感覺。
“什麼情況?”嶽明小心翼翼的往下看。
到處跑的白枍也被嚇了一跳,趕忙回到陳安理身邊,“什麼聲音?”
居然有人,陳安理不可置信和葉蘇吟對視,聽聲音害怕成這樣,不像是中間人。白枍拿著照明符繞開他們,“我打頭陣。”
白枍腳步輕慢的走在前麵,牆麵上的影子被符紙的光拉長。隻下了一層,白枍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異樣。
“這層沒有,”白枍搖頭。
嶽明笑了笑,“聽聲音應該還在下麵一點。”
幾個人裡麵沒一個膽子小的,蘭澤推開白枍,“囉裡吧嗦。”換她走前麵明顯加快了步伐,底下的是人是鬼她都不怕,大不了就是打一架。
再往下走了大概兩層,蘭澤聽到右手邊傳出急促的呼吸聲。
她皺眉將符紙伸到前方,長長的走廊憑借微弱的光能看到什麼都沒有。打開靈識探去,才發現第二扇門裡麵有一個蜷縮顫抖的影子。
蘭澤走到門口停下,“人在這裡麵呢。”
陳安理皺眉,靠近門口處有一股腐爛的腥臭味。裡麵有什麼動物的遺體,又或許是人的屍體。
“好臭,”白枍退到眾人身後,他的嗅覺比常人靈敏,這股味道如同生長在了他的鼻腔裡。
他抬手一道符文屏蔽了自己的嗅覺。
蘭澤回頭看了他一眼,一腳將門踢開。
灰塵飄散後映入眼簾的是兩具交疊在一起的身體,上方的屍體肉體殘缺看不清麵容,蛆蟲攀附在腐肉上麵,一些圓潤飽滿的蟲子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連蟲都死了,蘭澤嫌棄不願意抬腳,她目光往裡麵看,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地麵血汙乾成了殼,腐爛的屍體下麵突然伸出一雙乾枯的手,抓起上方腐肉上的蟲子猛的扔向眾人。
“往後退!”
荀季麵目猙獰的張開羽翼替大家將蟲子彈開,他抖了抖翅膀,“惡心死我了。”
那人扔出的可不止蛆蟲的屍體,還有屍體腐爛鬆軟的組織。陳安理緊皺雙眉,低頭看清這兩具身體隻有一副是屍體。
“你們是鬼.....怪物.....”那人推開身上的屍體,驚恐的往後縮去。
荀季還在打掃自己的翅膀,“你才更像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