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街都沒有光亮,連酒店都黑黢黢的。陳安理按了按開關,“奇怪,居然是直接斷電。”
兩人來到二樓,從窗口往外望,整個小鎮都置身黑暗之中。唯一的亮點,隻有空中的星星。
趴在窗台上,陳安理忍不住歎氣,出海到現在,委托沒有一點頭緒,反而自身多次陷入險境。
“紀姐姐,之前上島的遊客,他們沒有回家,那會去哪裡?”陳安理閉眼。
紀禾盯著陳安理的背影,“不知道,我們此行不就是為了找易眠眠嗎?”
對,本次的對象隻是易眠眠,但她並不是一個人登島,和她一起的其他人呢。陳安理遲疑,“紀姐姐,你不覺得旅館也太過安靜了嗎。”
選擇住旅館的應該都是外地人才對,但外地人對晚上出現的哭聲,未免太過冷靜了。
紀禾皺眉沉思,“的確是,我住進來的第一天也被聲音嚇了一跳,我出去查看情況的時候,旅館也很安靜。”
“就像...”
陳安理眼皮一跳,“就像,整個旅館隻有我們兩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衝出房間。陳安理隨機選中一個房門,畫了一道符文在上麵。
通靈眼透過房門看到了裡麵的情況,果然沒有人。陳安理又陸續在其他房門重複行為,無一例外,都是空的。
“看來,前台說謊了。”陳安理垂眸,可她根本沒有必要撒這個謊啊,就算她不告訴自己隻剩一間房,她拿404我也會入住啊。
“紀姐姐,你住旅館的時候,前台有沒有告訴你說,隻剩一間房了?”
紀禾點頭,“有啊,”她突然發現不對,“可是,你是在我之後入住的吧。”
眼下旅館空無一人,仔細深究下去不會有任何收獲。隻能等明天,看有不有新的線索了。
紀禾決定和陳安理住同一個房間,兩人都住進404。陳安理給紀禾騰出一個位置,自己睡在外邊。
“委屈了,”紀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陳安理失笑,“都是女的,有什麼不好意思。”
檢查了房間四周的符文,陳安理才安心的躺下。
紀禾已經睡著了,陳安理看了她一眼,不知怎的突然想到江稚。船發生了爆炸,不知道她有沒有上島。
第二天一早,兩人不約而同的醒來。陳安理搖了搖昏沉沉的頭,“奇怪。”
紀禾撐起身,“怎麼了?”
“我昨晚沒想著睡的,最後還是睡著了,”陳安理皺眉,睡著倒沒有什麼奇怪的,但睡得這麼死還是五年來第一次。
起身查看房間的符文,一切正常。
紀禾一直在背後觀察陳安理,看她突然現在原地不動了,便問她:”是發現了什麼嗎?”
陳安理深吸了一口氣,“沒有。”
樓下的街道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鬨,前台的人也出現了。
陳安理笑著走過去,“前台小姐姐,早上好啊。”
見到陳安理打招呼,前台的表情似乎有點驚訝,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陳安理捕捉到了。
陳安理將身子靠在服務台上,“姐姐,話說這住滿的旅館,怎麼大早上見不到一個人啊?”
說著,紀禾來到陳安理身旁。這下前台的表情更僵硬了,她咽了咽口水,“哈,時間還早,他們還沒起床呢。”
“哦,原來是還沒起床啊,”陳安理禮貌的笑了笑,“看來是我太勤快了。”
前台小姐姐被她陰冷的笑容嚇得一哆嗦,“小姐既然是來旅遊的,我推薦早上去逛逛集市,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陳安理讚同的點點頭,“好的,謝謝推薦。”
走出旅館繞了一圈,陳安理又悄悄來到旅館附近。她換了一身裝扮,戴上剛買的麵具,跟著島民像顧客一樣坐在旅館的茶水招待桌。
不一會有人進來訂房,是一位島民。
“誒,楊立叔叔怎麼來訂房啊?”前台客氣的為他登記。
男人晦氣道:“跟媳婦吵架,被趕出來了。”
“哈哈哈,沒事,估計嬸嬸明天就消氣了。”
陳安理從麵具的缺口處抿了一口茶水,這次怎麼不說房間隻剩一間了。放下茶杯,陳安理驚訝的發現,四周的人似乎都在看著楊立。
楊立拿過鑰匙,並沒有急著去看房間,而是走到茶水處。島民看他來過來,都忍不住調侃他。
“老楊,怎麼又被母老虎趕出來了?”
“是啊,李姐為什麼又和你吵架啊。”
楊立鬱悶的將茶水送入嘴裡,“彆提了,她不願意把二丫送出去。”
其他人一停,都忍不住同情他,“李姐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這可是為了生計啊。”
楊立橫眼把喝乾的茶杯推到那人麵前,“誰允許你罵她了?”
“是是是,但楊哥也要也要勸勸李姐吧。沒了孩子還可以再生,但要是把神仙觸怒,咋們都不好過。”
一旁的陳安理咋舌,他們說的神仙不會就是老婆婆口中給島嶼取名字的人吧。
陳安理抬頭,恰好與楊立的眼神對上,呼吸一滯。楊立仔細看了看她,又低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