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是一個隻有五平米的小空間,潔白的地麵上被畫上了一道血紅的圖文。符文的痕跡還是濕潤的,濃濃的符香都壓不過血腥味。
白熾燈掛在頭頂,而牆角此時倒掛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脖頸被平整的割開,血液流滿她的臉頰,再順著頭發滴入地麵。
血液滴下後的軌跡剛好與符文重合。
嘀嗒...
滴...
陳安理的心跳跟著滴落的頻率的跳動,她愣站在門口,沒注意到遠處工作人員逼近的腳步聲。
葉蘇吟手快關掉門,拉著陳安理來到乾淨的區域。陳安理蹙眉問:“這個人..是用來乾什麼的?”
葉蘇吟低頭觀察符文,“用血液來滋補符文,看來每一道符文處都會有血供。”
陳安理點頭,符文的玄乎之處就在於用血液繪製的符文要比憑空畫的符文厲害。並且血液還可以增強效果。所有符文都跟怪物一樣嗜血。
隻是這種直接用人來灌給的方式陳安理還是第一次見。“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殺一個人來維持符文的運行。據老師他們調查,莊園已經出現三年多。”
“那她到底殺了多少人,”陳安理不敢想,三年前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屁孩。
葉蘇吟心情也複雜,她沒想過蘭修會變得如此..惡。
陳安理皺眉道:“我們如果破壞掉符文,邪主肯定會察覺。”每一道用血液繪製的符文都會與畫符人有感應。再加上符文還需要定期換血供,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陳安理看向一旁沉默的葉蘇吟,她總覺得她會有辦法。
她也沒想錯,葉蘇吟的確有辦法。甚至可以在蘭修毫不察覺的情況下將符文掉包。
“我可以試試,”葉蘇吟歎氣。
陳安理心頭一跳,“你為什麼歎氣?”
兩人對視,陳安理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場潮水。這是什麼情緒,陳安理憂心的拉住她手。
葉蘇吟頓住。
“如果你的辦法會對自己造成傷害的話,我不同意。”
葉蘇吟淡笑,轉過身麵向她:“沒事,最多會有些累。”
“那..好吧,”陳安理汗顏,這一路上幾乎都是葉蘇吟在解決問題。她作為一個中間人,能幫自己到這個地步已經很感激了。
陳安理靜靜的注視著她靠近屍體的背影,看著她蹲下身,仔細揣摩符文。
然後又看著她突然劃破自己的手腕,陳安理慌亂的上前。
葉蘇吟笑著朝她搖頭,“沒事的。”
好多的血,從她的手上流出。血液彙入屍體血液滴落的方向。
符文原本泛黑的血跡被一股鮮紅覆蓋,葉蘇吟閉上眼。心中解符的同時開始繪製新的符文。
陳安理緊張的盯著地上的圖文,紋路發生了細小的變化。她一邊解符一邊畫符,就像用橡皮擦去掉一點又用鉛筆添上,蘭修不會有察覺。
這個過程似乎很漫長,陳安理眼裡隻能看見葉蘇吟被鮮血浸蓋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蘇吟終於睜開了眼睛。她捏著一張火符摁向傷口,止住了還在流血的傷口。
陳安理看她拿出火符的一瞬間便衝了過去,她蹲下身讓葉蘇吟能靠在自己身上。
她顫抖著手為她擦去額頭的汗珠,“怎麼需要這麼多血啊。”這才一道符文,還有四道,難道每次都要這樣嗎,這怎麼行。
葉蘇吟靜下心來靠在陳安理懷裡,“你知道我為什麼可以解這道符嗎?”
陳安理已經無心思考,“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