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竹重重的呼吸聲打在薑鬆的耳邊,他看到身邊這位禦靈師第一次露出傷色。
而罪魁禍首就是剛剛被斬殺的楊逸,他目光呆滯的站在輕竹麵前,手中的利器還在滴血。
“他剛剛不是已經...死了嗎?”薑鬆回過神後不可置信的往後退。
輕竹皺眉,楊逸的身後有兩根十分粗壯的傀儡線,不出意外控製他的人正是中間人的老大陸灼。
可是葉蘇吟不是正在和陸灼對峙嗎,現在楊逸“複活”如果是陸灼乾的,一心兩用的難度太大了,難道葉蘇吟她....
輕竹搖了搖頭,不可能,葉蘇吟的實力恐怕是安尼婭來了都不一定能搞定,陸灼的實力還不至於此。
“輕竹!!他的靈魂還在!”
吳曉怡的聲音傳來,輕竹看到楊逸的靈魂在緩緩離開肉體。
一道勁影從身旁掠過,鎖靈符從吳曉怡的手中飛出,她眼中燃燒著怒火。從接委托開始,她就對中間人的一切行徑產生了厭惡。如果不是中間人,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人死去,也不會有這麼多莫名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參與。
鎖靈符燃燒,符紙化為幽藍色鎖鏈困住了即將飛走的藍色虛影。
“殺了人,你還想安然無恙的投胎?”吳曉怡死死的拉住楊逸的靈魂。
她的話毫不意外的落入了附近所有人的耳中,不過這番話的意思在剛剛那麼多事情發生後產生了變質。
禦靈師居然還要阻止彆人投胎?
他也隻是想活命才尋找保命手段的,現在命保不住就算了,連投胎也不行了。
在眾人的想法中吳曉怡說她不能投胎的前提似乎被湮滅了。
現場陷入了不可控的混亂之中,信任危機下一群人站到了禦靈師的對麵,而輕竹背後,除了抱著簡昭夕屍體的薑鬆隻有寥寥幾人。
輕竹忽然想起了陳安理的態度,她拚命的救回他們,卻又始終表現出無所謂的態度。按照人數來說,中間人的大勢已經消失了,但問題就出現在死亡麵前人性的複雜。
這就是中間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輕竹無奈苦笑,拉著吳曉怡向後退和那群人拉開了距離。
兩邊割據,涇渭分明。
那群人似乎愣住了,互相拋出疑惑的目光,禦靈師此舉是徹底我們了?
“各位看到了嗎?這就是口口聲聲說要保護你們的禦靈師,她們現在拋棄你們了!”
中間人邪笑趁機煽風點火。
輕竹冷漠的聽著中間人詆毀禦靈師的話語,她不想解釋和爭辯。一路上,清者自清,明者自然留下。
薑鬆抱著簡昭夕的屍體來到輕竹身邊,他的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隻是目光異常的堅定。胸口不斷起伏不是透露著他的緊張,而是憤怒。
人群裡出現了一個楊逸就會有第二個,果然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對著輕竹幾人發出了嘲笑。
“你們口口聲聲說保護我們,到頭來你們卻說無法保證我們能活著出去。”
站出來的是位女學生,名叫弦三,她臉頰有道長疤是剛剛逃跑的時候被傷到的。
她指著輕竹,“你們可能不知道,最開始在教學樓的時候,我聽到有禦靈師在天台說如果危險降臨,她們隻會顧及自己的安危。”
“偽君子,誰有你們做的好啊!”
輕竹的神情終於有了點變化,眉頭微微蹙緊,她看到對麵的人群露出的質疑和激憤。
可她沒有去過天台,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忽然背後出現一道空間旋渦。
陳安理:“不然呢?危險來了我不要自己的命去救你這樣的人啊?”
弦三雙眼瞪大看著來人,她的態度十分囂張。可這人她偏偏還認識,就是隔壁班那個自閉的女生。
“你們都聽到了!這是她自己說的。”
眾人全部從空間旋渦裡麵走了出來,現場的局麵令她們略微吃驚。不過很快,各自就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陳安理翻出白眼,“對,是我說的,那天在天台也是我說的,怎麼了?”
“陳安理....”江稚認為還是最好不要激化矛盾。
可陳安理才不管這些,況且那天的原話是說,如果危險降臨禦靈師都無法脫身的情況下,她會怎麼做。
如果到了那個地步還秉承著什麼大愛責任,那最後的結果隻會是一敗塗地。所以到了那個時候,她不該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再顧及其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