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師,這些蠻子近時日沒有再發起攻擊了。”
“怕是苦戰一年,陷入進退維穀的境地了。”
“說不得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退了。”
一位將領看著一江之隔,近十日沒有動靜的北遼軍營,麵露喜色。
寧墨一襲玄黑色的甲胄,英姿颯爽。
目光同樣落在遠處軍營。
神情卻沒有半分喜色。
對壘了一年。
她也算是了解了對麵那位北遼皇帝的性子。
拋開立場不談,那是一位殘忍而又果決的雄主。
絕不可能平白無故讓北遼軍士一連停個十日。
要不然就猛烈進攻,要不然就果斷撤退。
反正北遼人多是騎兵,就算是撤退,他們這些人也休想追到對方的。
所以,對方必然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寧墨心中湧起一抹不安。
絲絲的疲憊和畏懼在潛移默化中展現出來。
無論如何。
她都想活下去的。
她不想死。
她想回去見她的安珞。
想和他在一起的。
三年之約時間不多了。
如果可以。
她想投入安珞溫暖的懷抱裡,狠狠的痛哭一場。
告訴他,她才不是什麼拯救江南百姓的大英雄,她隻是他的寧墨。
但這些情緒,她並沒有顯露出來。
也不能顯露出來。
“寧師,您看!”
“那些草原蠻子有動靜了!”
將領忽然指著對麵驚呼道。
寧墨回過神來。
凝眸看去。
卻見對麵軍營湧出幾百北遼鐵騎。
看隊列和陣仗,精銳無比。
寧墨一眼就能看出。
這支騎兵應當是北遼皇帝身邊的禁衛軍。
當即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和警惕。
隻是揮了揮手。
城頭的大離將士們便做好了戰鬥準備。
不過與寧墨所想不同的是。
這支騎兵齊刷刷的在江對岸停下。
有一人乘坐小舟來到這邊,往城內射了一箭,便轉身離去。
不多時。
有將領舉著一隻插上信紙的箭來到寧墨身旁。
“寧師,這是弟兄們撿到的。”
寧墨伸手接過。
展開信紙看了看。
短短四行字。
【朕親邀寧劍子往江中單獨一敘。】
【或可使江城十萬軍民免於一難。】
【若是不允,劍子恐會後悔。】
【大遼皇帝陛下親筆。】
“寧師,您可萬萬不能去啊!”
“這些草原蠻子殘暴無信,不可相信!”
“萬一這是他們的陰謀,存心不想讓您回來。”
“那城中十萬軍民怕是要頃刻崩潰的!”
將領彎腰拱手,勸道。
寧墨麵無表情。
搖了搖頭。
“且去看看吧。”
“江城已經是一座孤城。”
“就算不去,也難以為繼了。”
“再者...若是提前防備,我定然能回來。”
“你記一下,下麵我做如下部署...”
“是,末將記著,您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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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轟隆隆打開。
大離數千將士出城。
列陣江邊,防備著對岸的北遼人。
從其中走出一黑甲白發女子腰佩長劍。
登上一艘小舟。
慢慢劃向江中央。
不多時。
對岸的北遼軍陣中也走出一男子。
登上小舟,朝著江中心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