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前世長什麼樣子...”
“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安琳皺起眉頭。
絞儘腦汁,努力回憶著。
但每當將記憶往安珞的容貌方麵引導的時候。
隻會得到一張模糊至極的麵容。
好似有一層濃濃的霧氣在遮擋一般。
她抿了抿嘴。
原地站了好久。
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好將心中的疑惑壓下。
朝著西宮方向走去。
“琳兒,回來啦?”
“嗯...母妃,女兒回來了。”
“可將母妃的請求與殿下說了?”
“已經說了。”
“那他怎麼說?”
“他...”
“他自然是願意的。”
“那便好。”
“琳兒,你不開心?”
“沒有,母妃。”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
安琳行禮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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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珞,你打算怎麼辦?”
“你不是說這一世不和天命之女有太多接觸嗎?”
“現在她卻反而黏上你了。”
雪夜趴在安珞懷中。
毛茸茸的小爪子上捧著一顆冰糖葫蘆。
抬頭看向安珞。
“還能怎麼辦?”
“我是真不願意和她有什麼過多接觸。”
“可如果她真的強行跑到你的東宮,你還真的能把她趕出去?”
“...”
“哼哼,我就知道你狠不下心來。”
“...”
安珞挪開眼。
“真來東宮了又能如何?”
“我還是可以不理會她嘛。”
“真能做到?”
“嗯。”
雪夜將安珞專門為她特製的小冰糖葫蘆囫圇吞下。
搖了搖頭。
“難哦。”
“安珞你不想和她產生什麼糾葛,那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她,越遠越好。”
“你自己大概都沒察覺到吧?”
“察覺到什麼?”
“每一個和你靠近的人,都會不知覺被你的溫柔吸引。”
“然後淪陷在裡麵,難以自拔。”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理會她就能避免的。”
“有那麼誇張嗎?”
“嗯,誇張得很嘞。”
“那好吧,我堅定一點,不讓安琳在東宮住下就是了。”
“...”
“殿下,陛下傳令,讓您去金龍殿麵聖。”
一位女官款款而來,對著安珞行了一禮。
安珞眼中閃過詫異。
“陛下?”
“陛下讓您立刻去見他。”
“好,我馬上過去。”
女官行禮退下。
安珞麵上的疑惑更深了些。
當今陛下。
也就是他此世的父皇。
兩人其實沒有血緣關係。
隻不過因為仙胎本就是仙庭供奉了萬年的至寶。
他又是仙胎降生,這才被立為太子。
說起來。
他十餘年裡見這位父皇的次數,也不超過三次。
也不知這位忽然要見他到底是什麼事情。
並不耽擱。
安珞即刻啟程朝著金龍殿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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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參見父皇。”
金黃龍氣升騰。
殿內十六根巨柱之上皆雕刻有金龍。
栩栩如生。
好似真的攀附其上,漠然的看著下方來人。
“唔...珞兒來了。”
“起來吧。”
龍椅之上。
麵色蒼白的中年男人睜開眼。
眼中浮現溫和。
“多謝父皇。”
“珞兒。”
“此次喚你前來。”
“是為安琳以及其母靈妃之事。”
“父皇,願聞其詳。”
“聽你母後說,是你提議她們母女倆寬恕出宮?”
“是的,父皇。”
“能說說為什麼嗎?”
“回父皇,沒有為什麼。”
“隻是想著安琳乃是吾妹。”
“既是親人,也該幫襯幾分。”
“她們母女二人這些年在冷宮中過得也算淒苦。”
“嘖。”
“都說天家無情,珞兒你這孩子倒是與你其他哥哥姐姐不同。”
“靈妃昔年朕之愛妃,倒也有幾分情誼在。”
“隻是這十幾年,朕閉關修煉,疏於看顧了。”
“放出宮去也好。”
“隻不過...”
“珞兒,你這妹妹幼年時便無人管教。”
“朕便將她安置在你東宮可好?”
“你身為兄長待朕看顧一二。”
“這...”
安珞眼中浮現猶豫之色。
皇帝卻好似沒看見一般。
“那事情就這麼定了。”
“朕會下一道旨意,封安琳為寧安公主。”
“暫留東宮,待出閣再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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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父皇。”
“好,珞兒,有你這般和煦隨和的皇嗣在。”
“朕殯天之後,也能放心了。”
“至少你的兄弟姐妹應是無虞了。”
安珞聞言一驚,詫異的看著龍椅之上的皇帝。
卻見皇帝緩緩起身,走到他麵前,拉起他的手。
將他帶到龍椅前。
“父皇,您這是...”
皇帝嘴角帶著笑意。
指了指龍椅。
“珞兒,朕十餘年前妄圖突破,掠民過甚,遭受了天譴。”
“勉強活到今日,卻已經是油儘燈枯,活不了多久了。”
“你身為太子,這個位置合該是你的。”
“隻不過你年紀不大,修為有些弱了。”
“未必能承受得起這位置的壓力。”
“所以還需多多努力啊。”
“你隻有這幾年時間了。”
安珞瞪大了眼。
“父皇,此言差矣!”
“您是...”
“不必說了!”
“坐上去看合不合適!”
皇帝輕輕一推。
安珞便坐在了龍椅之上。
恍惚間。
眼前好似出現百官朝拜,萬民叩首!
一陣陣海浪般的萬歲傳來。
他心中突兀的生出一抹幻覺。
好似隻要他心念一動。
這些叩拜的百官萬民便能隨他心意,無比忠誠的聽從他的意誌,幫他上刀山下禍害都不在話下。
仿佛他隻要坐在了這龍椅之上。
便無所不能。
這是權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