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你這話說的。”
“你的誌向如此，難道你就對自己沒信心嗎？”
李沐瑤苦笑了幾分。
又開口道。
“成就果位天尊何其難？”
“我如今身負通靈寶血。”
“修為低微時候尚可隱藏自身。”
“若是修為高起來。”
“哪裡還能躲得過天尊的注視？”
“那時我將麵對的是不止一位天尊的阻攔。”
“至少你們長明仙宗那幾位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安珞，如若是沒有那些對我敵對的天尊，我還尚有些信心。”
“可如今我卻沒那個把握了。”
“...”
“不妨自信些。”
“吾輩修士從來都是砥礪前行。”
“總有人能做到不可能的事情。”
“我相信你能做到。”
“再者...”
“你加入青鬱仙宗大概就已經意識到了吧？”
“這天底下的天尊們可不是一條心的。”
“這是機會，唯一的機會。”
“謝謝。”
李沐瑤道了聲謝。
有時候壓抑久了。
當真需要一些鼓勵。
哪怕隻是一些話語。
而且...
似乎從未有人篤定她能做到那些事情。
“我一定會做到的。”
“祝你成功。”
“好，早點休息吧。”
“嗯。”
李沐瑤往篝火堆裡丟了根木材。
旋即躺下。
目光仰視著黯淡無光的夜空。
似乎多了些許光芒。
“安珞...”
“當真是能暖人心的君子呢。”
“隻可惜和我一樣，命途多舛。”
她看了身旁不遠處似乎已經睡過去的安珞。
心中多了幾分親近。
她在這世間，除了生死未卜的父親以外，便沒有其他親人存世了。
但是現在好像多了個同伴。
至少...她也不再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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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
“安珞。”
“唔，早，李姑娘。”
一大早。
安珞與李沐瑤齊齊醒來。
昨夜的篝火已然熄滅。
兩人對視一笑。
“唔...安珞。”
“我們兩家畢竟是舊識，你可以不必叫我李姑娘，顯得生分了。”
“那叫什麼好？”
“叫我沐瑤就好。”
“好。”
“嗯，這才對嘛。”
“那我們繼續上路？”
“嗯嗯，倒是不必特地來做早飯了。”
“先前往秘境中心吧，其餘修士怕是早就啟程了，去晚了，仙氣有限，僧多肉少，可就搶不到仙氣了。”
兩人又洗漱了一番。
隨後一同啟程。
事已至此。
安珞再不願與之接觸，卻不好將李沐瑤趕走了。
畢竟秘境中心就在那裡，兩人要去的話，如果不想繞路，也就隻有這一條路。
而且...
有些事情，安珞也要和她坦白一二。
“誒...對了，安珞，先前見到的，你那個拽拽的侍女沒跟著你嗎？”
“以她的修為和天賦，怕是有進入此地的資格吧？”
“你說的我的侍女，叫林柔。”
“她另外有事，沒被派來。”
“哦哦。”
“沐瑤。”
“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說。”
安珞走在前麵。
李沐瑤看不見正臉，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語氣不複先前那般輕鬆。
“我就在長明仙宗。”
“所以我大概知道你們李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
李沐瑤神色也黯淡下來。
“你可知殺害李氏族人的凶手是誰？”
“幽珀天尊。”
“對。”
“但是還有人。”
“還有人？”
“難道還有其餘天尊出手？”
“其餘天尊肯定是默許了的，他們同樣算是你的仇人。”
“但還不止。”
“嗯？”
李沐瑤疑惑了。
“你說說。”
安珞回過頭來。
露出苦澀的笑。
“當年正是幽珀天尊下令。”
“讓我的侍女林柔前往李氏。”
“殺害了你的族人。”
“什...什麼？！！”
李沐瑤如遭雷擊。
過了好久，她才雙眼泛紅的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
“安珞，你說這些是想給你的侍女求情嗎？”
“如若是這樣的話，請恕我做不到。”
“雖然你的侍女大概也迫於無奈才殺我族人的。”
“可那是血海深仇。”
“我沒辦法放下。”
“不然我無言麵對我的親人們。”
“我算是為她求情，但也不算。”
“我是想要把她的因果接過來。”
“她的血債算到我身上。”
李沐瑤淒然一笑。
“安珞，你這話就不對了。”
“你是我恩人，而且冤有頭債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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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還要殺了你不成？”
“說是血債算到你身上，但那也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還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
安珞張了張嘴。
可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李沐瑤說的對。
哪怕他想接過林柔的因果，也隻是一廂情願。
可...他想起那個跟了自己十餘年的女子。
他不願她的生命就此消亡。
林柔終究還是因為自己才進入了長明仙宗。
不然也不會沾染上那些血債。
“沐瑤...”
“好了。”
“安珞，你彆說了。”
“看在你救了我那麼多次。”
“而且你的侍女也並非自願的份上。”
“我最多廢了她的修為，饒她一命。”
“這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李沐瑤斬釘截鐵道。
她終究是個念恩的人。
安珞的意願，她不能不重視。
想來...那些黃泉下的族人也並非不講理的。
她和她的族人最大的仇人是幽珀天尊。
“太好了！”
“沐瑤姑娘，多謝！”
“不過話雖這樣說。”
“但依舊算我欠你的。”
“你若需要我做什麼，我必定赴湯蹈火也會做到！”
“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從今天起，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安珞喜色道。
李沐瑤不由得為之側目。
“值得嗎？”
“本來不是你的責任，也要往身上攬？”
“林柔是我身邊唯一親近的人。”
“她為我也付出良多。”
“實不相瞞...”
“那時我因為放走你的緣故，身陷囹圄。”
“她為了救我，這才不得不接受長明仙宗的任務，前往李氏的。”
“真要論起來。”
“因果根源在我身上。”
“你...”
“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