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嗎?是三天前那個試圖逃跑的舞女。”
“你猜猜你能扛幾天?”
“我不打你,你長得比她好看。”
“哦,對了,你剛說什麼?同流合汙?”
綠娘想起林安冉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仿若夜梟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什麼同流合汙,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逼良為娼的事兒,我可做了不少。”
“小丫頭,你要是不識相,回頭我就把你送到班哥那兒去。你知道退給他的人都什麼下場嗎?”
“十八窯洞,可不是我嚇唬你,我這兒但凡不聽話的姑娘,或者年老色衰的女人,我都會往那兒送,起碼還能再賣一筆錢。”
“沒關係,你不出來,就在裡邊餓著吧,我就不信你敢弄死自己。”
“你要是真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被我抓回來第一天,估計就自殘了,不會等到現在跟我討價還價。”
“你也彆想遊說我放了你,那不可能,你可是老娘我花了100個黑晶幣買回來的。”
“不吃就不吃吧,有你求我的時候。”
“你們四個人在門口守著,彆給他送東西,也彆聽他講話,餓他兩天,再開門進去,聽見了嗎?”
“是,老板娘。”
四個大漢大聲回答道,聲音中透著冷漠與順從。
林安冉聽到門外綠娘的話,反而鬆了一口氣。
兩天,起碼她還能活兩天。
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把屋內的板子床費力地拖過來,堵在門口。
隨後貼著門,偷聽外麵的聲音。
門外隱約傳來綠娘的話:「你們瘋了!都說了不要把臉皮弄臟了!這可是叢家要的貨!」
再往後,就一句都聽不清了。
林安冉癱軟著跛坐在門口。
這才靜下心來四下打量著這間,猶如牢籠般的屋子。
屋子裡隻有兩個小小的氣窗,連頭都探不出去,更彆說爬出去了。
天花板上倒是有個方形的通風口,可沒有東西墊腳,根本上不去。
林安冉站起來,伸手夠了夠天花板,距離最少還有一米半,哪怕站在堵門的那張床上,也還是夠不著。
她打量著屋內所有家具,除了那張破床,就隻有一個矮矮的茶幾。
可要是把這些家具疊起來,爬上氣窗,堵門的工具就沒了,隨時可能被門外的四個保鏢發現。
林安冉想了想,看來隻能等到晚上再想辦法。
至於拖動木床時如何才能不發出聲音,這成了她接下來急需思考的問題。
林安冉無比渴望黑夜能早點到來,在黑暗的掩護下,或許她還有一線生機。
和她一樣渴望黑夜到來的,還有劉龍羽。
劉龍羽盯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長毛,時間仿若凝固。
已經過去足足6個小時了。
長毛始終沒變換過任何姿勢,猶如一尊冰冷的雕塑。
一開始,劉龍羽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他隻是被自己勒暈了。
可6個小時過去,那毫無動靜的身軀,讓劉龍羽終於確信。
他死了。
奇怪的是,屋外來來去去的腳步聲不斷,卻沒有一個人朝這邊過來,就連長毛的消失,也好像沒人在意。
劉龍羽原本打算深夜逃跑。
所以一整個下午,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萬幸的是,班哥沒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