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牙想辯解,想嘶吼,可殘缺的舌頭隻能讓他發出斷斷續續的氣音。
十幾年摸爬滾打才換來的地位,此刻正如同指間流沙般迅速消逝。
他不甘地掙紮著,雙手徒勞地抓扯著束縛,指甲在擔架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黑紫色的血珠順著嘴角不斷滴落,在白布上暈染出可怖的圖案。
“既然大家都不想放過他,那就我宣布,執行死刑吧!”
伊特背靠辦公桌,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談論天氣。
話音剛落,大板牙的瞳孔驟然放大,脖頸青筋暴起,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咽喉。
他絕望地望向周圍的人,眼神中充滿了求救與不甘。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冰冷的沉默。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大板牙口中噴出一股帶著腥甜的血霧,染紅了身前的地麵。
他的身體劇烈抽搐著,四肢胡亂揮舞,最終無力地癱倒在擔架上,圓睜的雙眼失去了焦距,仿佛在訴說著未儘的冤屈。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幾秒,卻仿佛凝固了永恒。
“這……這就死了?我還想了108種刑法讓他嘗試一下呢。”
叢小小蹲下身,用手柄挑起大板牙的頭發,眼神中滿是嫌棄與意猶未儘。
叢書陳輕歎一聲,伸手將侄女拉到身後,掌心在她肩頭輕輕摩挲,感受到小姑娘微微顫抖的身軀。
他仔細檢查著叢小小手腕上的紅痕,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指腹輕輕拂過那圈紅腫的皮膚,仿佛要將她所受的委屈都撫平。
“下次可不許一個人不帶保鏢就跑出來,而且大伯剛才聽你呼吸的聲音也不對,再多待一會兒,你的哮喘都要發了。”
叢書陳彈了彈叢小小的額頭,看似責備,實則滿是關切,
“怎麼好端端的會一個人跑出來呢?”
叢小小剛要開口,突然想起吳賽飛的警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咬著下唇,臉頰憋得通紅,最終隻是搖了搖頭。
叢書陳無奈地歎了口氣,攬住叢小小的肩頭,往外走去。
轉身經過宇文良時,他壓低聲音,意味深長地說道:“阿良,宇文家族善謀略,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宇文良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叢伯伯,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他太陽鏡後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躲閃,暴露了內心的波瀾。
隨著貴人們的離去,礦區長辦公室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
伊特鬆了鬆領帶,點燃一根香煙,煙霧嫋嫋升起,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行了,你們的仇人都清除完了。”
他吐出一個煙圈,眼神輕蔑地掃過劉龍羽和吳賽飛。
吳賽飛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聲音發顫:“你……你想做什麼?”
他滿心後悔,早知道就該跟著叢小小離開。此刻麵對伊特陰晴不定的態度,他隻覺得後背發涼。
伊特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皮鞋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麵:“走吧,我還不至於跟幾個小鬼置氣,隻是希望從今天之後我們再也沒有交集才是。”
“礦區長,你看見班哥了嗎?”
劉龍羽突然開口,聲音沉穩堅定。
伊特的瞳孔微微收縮,隨即恢複如常:“他不是跟你一起走了嗎?失蹤了?那我可就都不知道了。”
他彈了彈煙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