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林聲年爆了句粗口，“我還不了解你？你和清雅青梅竹馬，絕不可能認彆人的孩子做兒子。而且，那個孩子，我私底下用伽馬係統手環測過他的基因！”
“所以呢？”
“你是篤定我什麼都測不出來是吧？”
“是，所以你才會半夜出現在這兒，否則，你應該是出現在家主例會裡。”
“叢書陳，你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你直說吧，你是不是找到了清雅的孩子？！”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劉龍羽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覺地摳進了窗欞。
叢書陳緩緩起身，走到書架前。他背對著林聲年，聲音突然變得疲憊：“既然你非要追問……不錯，龍羽確實與我叢家有血緣關係。”
“果然！”林聲年眼中精光暴射，“是清雅和那個龍傲天的……”
“劉龍羽是牛文海的私生子。”叢書陳突然轉身，打斷了他的話。
林聲年愣住了：“什麼？”
“二十年前，牛文海在礦區與一名女子有染，生下了龍羽。”叢書陳的語氣平靜得可怕，“那女子是我叢家支係女子，因為難產而死，所以孩子才被送到了幸福大院。”
劉龍羽在窗外聽得目瞪口呆。牛文海的……私生子？
“不可能！”林聲年厲聲道，“牛文海是劉家嫡係，怎會……”
“正因是嫡係，才更要隱瞞。”叢書陳苦笑，“你也知道我叢家和劉家都規矩森嚴，嫡係子弟與支係女子通婚已是大忌，更何況是未婚生子？”
林聲年將信將疑：“那為何現在突然相認？”
“因為牛文海繼任了劉家家主。”叢書陳走到書桌前，取出一封信，“這是他上月寫給我的，請求我照顧龍羽。作為交換，劉家會在礦脈大會上支持叢家。”
林聲年接過信箋，仔細查驗上麵的印章和筆跡。劉龍羽知道那一定是牛文海事先準備好的——叢書陳這個謊言，竟然早有預謀！
“所以，那個孩子真的不是清雅的……”
“真的不是。”叢書陳歎息，“真論起來，他得叫我一聲舅舅。”
林聲年的表情漸漸鬆動，但眼中的疑慮仍未消散：“即便如此，你為何要認他作義子？僅僅因為牛文海的請求？”
叢書陳望向窗外的月色，聲音突然變得飄忽：“聲年兄，你還記得清雅臨終前說的話嗎？”
林聲年渾身一震：“她……她說希望你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是啊。”叢書陳輕撫桌上的相框——裡麵是年輕時的林清雅，“我答應過她，會試著去愛這個世界。收養龍羽，就是我的嘗試。”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連窗外的劉龍羽都差點信了。林聲年更是啞口無言，半晌才道：“書陳兄，我……”
“不必多言。”叢書陳擺擺手，“我知道林家一直懷疑龍羽的身份。但請你想一想，如果真是清雅的孩子，我怎會讓他暴露在伽馬係統的威脅下？”
這句話成了壓垮林聲年懷疑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頹然坐回椅子上：“是我唐突了。”
叢書陳為他續上熱茶：“聲年兄也是關心則亂。來，嘗嘗今年的新茶。”
就在兩人舉杯對飲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是班哥急促的敲門聲：“大少爺！不好了！宇文家的人闖進西廂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