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章紅著眼睛,梗著脖子,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
禮字礦區礦區長是五大礦區中唯一的平民升上來的礦區長,不,準確的說,是選舉上來的。
最早的時候,這片礦區被開發出來後,九大世家也曾派人來管理,但來的人都待不夠三個月就會離開。。
沒有彆的原因,就是冷。
極致的寒冷。
彆的礦區,起碼有四季,就算是冷,也不過是冷三個月就會開春。
但禮字礦區一年十二個月都是冬天。
這誰受得了……久而久之,九大世家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來管理這片礦區了。
礦區的人也不希望空降來的人指手畫腳。
於是,老茶頭就被選舉出來了。
老茶頭孤家寡人一個,原本是礦區學校的校長,招生十三年,一個孩子沒招到。
不是沒孩子,是孩子也要下礦乾活。
否則,交不夠足量的礦石,礦區的物資配比就會相應減少。
五年前,一盒凍瘡膏足以抵扣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
三年前,所有的日化品,都隻能搖號買…..
老茶頭隻好應承所有人,被推舉做了礦區長。
“不行。”
老茶頭端起茶壺,想了想又放回桌麵上,
“我一輩子教書育人,這個礦區上大部分都是我帶出來的孩子。從小我教育你們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工頭章哽咽了一下,低著頭沒有說話。
老茶頭站起來背著手站到窗戶邊上:“如果他是個賊,今天我們演一出黑吃黑,昧著我的良心,這件事情我也做了,就算是為了整個礦區的人著想。”
“但是他不是賊,東西也不是我們礦區的東西——你讓我去冤枉一個好人,去懲治一個沒有做錯事的人,還要去賣掉他的財物?”
“彆說是做人了,就算是做鬼,我想我也是要下十九層地獄的呀!”
“可是……”
“彆可是了!”
老茶頭打斷道,
“趕緊把他放出來,東西還給他,讓他趕緊走吧。”
工頭章搖了搖頭,拗不過執拗的礦區長,再加上礦區長確實是他的老校長,於情於理他都沒辦法越過礦區長自作主張,一邊心痛地摸著鑰匙,一邊往礦區警署走去。
走到一半,就發現礦場十分安靜。他扭頭一看,果不其然,一輛裝甲車大咧咧地從遠處踩著塵土駛了過來。
工頭章急忙將解下來的鑰匙又掛回腰間,三步並作兩步趕到裝甲車麵前,點頭哈腰地說道:“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