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王宮殿內的暖爐燃著千年龍涎香,淡金色的煙氣在雕花廊柱間纏繞,卻驅不散空氣中的暗流湧動。
綠姬的手不安分在白龍王肩頭繚繞,手指輕輕收緊,指甲上的翡翠色蔻丹在燭光下泛著冷光,她刻意放緩語調,每一個字都像裹著蜜糖的針,
“龍王大人您想,龍溪是您的骨血,就算當年紅鸞用了算計,這血脈聯係也是斷不了的。”
“讓他守著劉龍羽,一來能讓那雜種放下戒心……”
“畢竟是’自己人’送的食物、遞的水,他總不會懷疑。”
“二來呢,玄龍血脈覺醒時會有特殊波動,龍溪待在他身邊,咱們就能第一時間察覺,甚至……”
她俯身貼近白龍王耳畔,溫熱的氣息掃過他的耳廓,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甚至能讓龍溪悄悄取一點劉龍羽的血。”
“您忘了?古籍裡記載過,玄龍血能中和異種血脈的桎梏。”
“隻要有了他的血,您不僅能突破當前的境界,將來就算老龍王想傳位給彆人,龍族的血脈感應也會認您這個’半個玄龍血脈持有者’。”
“到時候,整個龍島的兵權、物資,不就都攥在您手裡了?”
白龍王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青瓷杯壁泛起細密的裂紋。
他盯著杯中晃動的茶湯,映出自己眼底深藏的野心……
他忍了老龍王這麼多年,看著赤龍王處處挑釁,看著其他龍族對玄龍一脈念念不忘,早就想把這龍島的權柄徹底握在手裡。
可龍溪那孩子……他想起龍溪每次見他時怯懦的眼神,想起他連隻受傷的靈雀都舍不得傷害的模樣,眉頭又皺了起來,
“龍溪心性太軟,上次讓他動手殺劉龍羽,他都下不了手。”
“就算讓他去接近,萬一被劉龍羽說動,反過來幫那雜種怎麼辦?”
“龍王大人放心,”
綠姬直起身,從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羊脂玉瓶。
瓶身雕著纏枝蓮紋,瓶口塞著赤金軟塞,她將玉瓶遞到白龍王麵前,指尖輕輕一旋,軟塞脫落,一股淡綠色的霧氣飄出,帶著若有似無的異香。
“這是我用極北寒蛛的絲、忘憂草的根,還有三百年份的龍腦花煉的’牽魂露’。”
“隻要讓龍溪服下,他的心智就會被您掌控,您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
“您讓他取劉龍羽的血,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到時候,他就是您放在劉龍羽身邊最聽話的棋子。”
白龍王接過玉瓶,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瓶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他不是不知道龍溪的委屈……
自小沒了母親,又因為“雜種”的身份在白龍一族受儘白眼,他這個做父親的,除了偶爾的訓斥,幾乎沒給過什麼溫暖。
可一想到龍王之位,想到玄龍血脈能帶來的無上權力,那點愧疚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他仰頭將杯中冷茶一飲而儘,語氣變得冰冷:“好,就按你說的辦。明天你親自去困龍崖,把’牽魂露’給龍溪服下。”
“記住,彆留下任何痕跡,要是讓老龍王的人察覺到異常,你知道後果。”
“是,龍王大人。”
綠姬躬身行禮,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