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坐在桌邊,給自己打出來的傷口抹了點藥。
自己和自己對打還是蠻新奇的體驗,但對於江思而言,他也因此找到了新的進步方法。
或許以後可以一直拜托青花給自己做魔偶來對戰提升自己。
雖然肉身與魔偶的差距過大,但日後鍛煉可以用變身狀態與魔偶對打,又或者通過投入不同的魔力製作不同實力梯度的魔偶,讓肉身一層層突破極限。
還能培養自己一心二用的能力。
如果效果好的話,就可以推廣全宗門。
也可以進一步提升對青花能力的開發,青花向來憊懶,還是得多多鞭策,她的能力是日後宗門修仙百藝中道兵,傀儡,身外化身等技藝的重要發展線。
至於約會的結果,讓江思還是很滿意的,災策局確實撤消了對他的監視。
畢竟隻要不是魔女會,災策局也不會管的那麼嚴。
而且鬨得這麼大,就算災策局日後將自己的行動路線和紫苑出現的地方完美匹配,他們也絕無可能懷疑到自己就是紫苑,反而會認為是情侶活動。
更彆說有了青雲宗這層關係,自己以後也可以儘情用障葉來隱藏行蹤。
不用再擔心因此被注意到,可以說是一舉三得。
一開始他心裡還覺得青花這提議有些不太靠譜,但是就結果來說,看來青花是深思熟慮過的。
青雲宗內門弟子,哪怕是青花這樣平日看起來不著調的,也不可小覷啊。
雖然江思自認為在修道一途上頗有天分,有大帝之姿,但他也沒有傲慢到認為自己事事都能考慮周全,總需要有人幫襯考慮一番,才不至於有所疏漏。
這也是冰糖與內門弟子們對他能提供的最大幫助。
今天的學校自然也照常不會去,高三的課程都已經複習的差不多了,等快高考的時候找校長要個考試資格,再熟悉熟悉就沒什麼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在青雲宗和家裡,總是忍不住就會想要修煉,根本看不進去書,江思怕是一次學校都不會去。
隻是因為在學校裡環境比較封閉,沒有什麼修煉的空間,他才能放空腦子看看書,把高三的學業都複習完。
畢竟,青雲宗和家裡到處都是鍛煉器材,還沒有什麼約束,正常人怎麼可能忍得住不鍛煉?
包紮好傷口以後,江思又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白天約會最後的戰鬥。
自己與自己的攻伐,有時候更容易看出自己的缺陷和思維惰性,在肉身狀態下,偶爾也會忍不住使用魔法少女狀態下的打法,以至於破綻百出。
如果真是遇見了境界高一些的魔法少女,不能這般魯莽,總要收著力一些,好隨時能夠變招撤退。
雖然江思不認為自己會失去變身能力,但這個世界的發展總是無法揣測,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如果失去了魔法少女的力量,自己該如何戰鬥,又如何從高境界的魔法少女手中逃生,一直以來都是江思最重視的課題。
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另一方麵,他總覺得奇跡種子的力量有儘頭。
到了盛綻這個級彆越來越久,感受的就愈加清晰,全力以赴的魔法少女就好像燃燒的木柴,雖然在盛綻這個級彆,燃燒的速度遠遠跟不上魔力供給的速度。
和江思所認知的金丹完全不同,即使是外丹之流,也不該有這般燃燒薪柴的感覺。
所以到了滿開是什麼樣的情況,誰也說不準。
一旦自己的魔力燃燒殆儘,魔法少女再使用力量會燃燒什麼?
能想到的幾個答案都不太好。
更何況,目前已知的,魔法少女的儘頭就隻有滿開,而滿開的破壞力,正常水平下撐死就是爆城,當然如果配合魔法少女的機動性,爆國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能說這樣的力量很差,但是距離江思想要追求的大道無疑還是相當遙遠的。
在他的認知中,金丹元嬰也就差不多這種水平吧,雖然他也看過什麼三千金丹,紫府金丹道,千年練氣,金丹大道,洞天法等等另辟蹊蹺的變強之法,但那終究是例外。
江思也不覺得自己有那般特殊,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修真者。
至於某些金丹就能做到隨意撥弄因果,長生不滅,推演過去未來,隨手影響一界的設定……
江思向來是對這種嗤之以鼻的。
築基小修就是築基小修,什麼叫做築基大能?金丹都這麼牛了,那我大乘期,合體期,飛升期的大佬又該如何?
更彆提仙人了。
簡直是在胡鬨,挑戰權威,顛覆經典,還非要借助過往的修煉等級之名,搞得人一頭霧水,不知所謂。
不過無論如何,這些晉升都會幫助修煉者掌握規則,抬高位格最終超脫世界。
但這邊世界想要借助魔法少女的力量來超脫,恐怕是有些困難。
所以江思才不打算將所有的希望都隻寄托在魔法少女身上。
災獸的悲歎之種同樣是強力的超凡力量,不僅能增加奇跡種子的魔力,也能直接長期作用於血肉之軀進行增幅,雖然有各樣的負麵效果,但這是魔法少女的魔力做不到的事情。
魔法少女的純淨魔力不變身隻能在小範圍和短時間內借用。
對於江思而言,多一條路就多一份可能,無論什麼樣的超凡力量他都來者不拒,願意嘗試。
當然了,他也並不著急,自從成為魔法少女以來,江思就變得非常有耐心了。
手握超凡的力量,很難沒有耐心,悲歎之種的汙穢魔力使用方法,他可以從魔女會手上慢慢找,更何況如今比起汙穢魔力,奇跡種子更重要一點。
讓他看看滿開到底是怎麼個事,好做下一步部署。
處理好一些皮外傷,江思就把帶回來的剩飯熱了熱,準備吃個飯就去睡覺。
今天一天格外的疲憊,倒不是因為戰鬥,而是一心二用操控魔偶逛街。
大概的感覺就是用繡花針引線,精密操作表情的同時,自己和魔偶的動作還不能出什麼問題,讓彆人看出端倪。
從早上一直到下午,一刻也不能鬆懈。
哪怕是江思,都覺得這樣的修煉過於苛刻辛苦了一些。
放棄控製魔偶的時候,大腦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斷手斷腿都能麵色不變的江思,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精神方麵的煎熬是什麼。
所以他才打算日後經常讓青花幫自己製作魔偶來控製。
江思要的是對身體的絕對掌控權,包括精神方麵,無論多麼煎熬和痛苦,他都需要自己的身體在控製範圍內。
再痛苦再煎熬,也能做到不大喊大叫,鎮定自若。
以前看網文的時候,他最厭惡受點傷,殺個人就開始驚慌失措,失聲慘叫,甚至嘔吐流淚的丟人角色。
所以他絕對不允許自己露出那樣的醜態,無論怎樣的疼痛與煎熬,都要憑借意誌力完美控製自己的身體壓製所有反應。
這,才是真正的主角。
操縱魔偶讓他感覺到了煎熬,甚至有些難以忍受,那就說明自己的修煉不到家。
繼續狠狠的練,練到自己對此感到麻木,每天都能舉重若輕的操縱魔偶,強化自己的精神力。
直至完美無缺。
規劃著之後的修煉方式,剛吃了些飯,房門就被推開,可可從門外走進來,看了他一眼後,脫掉運動鞋,換上拖鞋後,徑直去了自己的臥室。
江思看了一眼時間,也差不多確實是放學了。
隨便吃了幾口,可可把書包扔在了房間裡,又換了身衣服後,推門出來,江思便習慣性的起身,打算收拾一下桌子離開。
“等一下。”
可可忽然叫住了他,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我想,我想和你聊聊,先彆走,可以嗎?”
江思拿著碗筷,想了想,還是先去了廚房,收拾了一下後,才回來坐著。
“說。”
可可避開了江思的視線,看了一眼補修好的地板。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血親的了解,真的很少很少。
她不知道江思過去是怎麼和親戚交涉的,也不知道這些年江思做了什麼。
作為妹妹,可可一直覺得現在自己生活裡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但之前與二叔打電話的時候,她其實隱隱約約意識到並非是這樣。
親戚沒有那麼好說話,哪怕是欠了家裡那麼多錢的親戚,也對她的好聲請求不怎麼上心。
說到底,失去了父母庇佑的兩個孩子,能有現在這樣平穩的生活,是不可能指望親戚們和其他人的憐憫和心軟,更不可能靠自己的哀求。
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多願意無償幫助彆人的大善人,總幻想著因為自己失去父母很可憐,所以大家都會無條件幫助自己,尤其是在長期下,實在是太過天真與幼稚了。
她這三年來,因為冷戰對江思的了解太少太少,以至於在見到紫苑和江思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想不出來理由。
如今才慢慢開始找對方能讓紫苑老師傾心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