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坐在一家西餐廳裡吃飯,一個中分頭戴著眼鏡,長相平平無奇,但仔細看眼神卻散發著讓人膽寒的目光。
這種目光,猶如死神一樣,隻有見多了死亡的人才有這樣非人類的眼神,可惜因為他家的生意需要不讓人注目,所以這個男人打扮的非常顯老,掩飾了自己帥氣的麵孔,打扮的平平無奇。
另外一個明顯是他的弟弟,看起來比他操老多了,滿臉絡腮胡,弟弟也是幫他打理一部分生意的,但並沒有全部參與,整個公司裡,還是大哥說了算。
“我給你找到了一個匹配的心臟,你過幾天去泰國那邊動手術,換了後可以用三四年,三四年後更換人工心臟,現在科技先進了,最先進的人工心臟可以用五年。”
中分頭眼鏡男目露寒光,絲毫沒有一點人類感情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洪文標,“說不定幾年後,就有了更加先進的科技,讓你延續下去。”
起先,滿臉絡腮胡的洪文標先是一愣,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我心臟又沒有問題,乾嘛去泰國動手術?”
但隨即洪文標就反應過來了,自家哥哥有心臟病,已經嚴重到了靠心臟起搏器來維持生命的地步,而最為致命的是他們兄弟都是熊貓血,心臟能匹配到的幾率連百萬分之一都沒有.
所以,隻有他的心臟能救他。
“你要我的心臟?”
洪文標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我的大哥,親大哥啊,你剛剛是和我開玩笑的,對嗎?”
洪文剛抬起頭,雙眼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看向自己的弟弟,“我沒開玩笑,就因為你是我的親弟弟,你才能活到現在.”
洪文標一臉絕望和悲痛,“可我跟了你那麼多年,還是你親弟,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下得了手嗎?”
他不禁想到,自家大哥,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心臟病,七歲的時候,醫生說他活不過十歲,十歲的時候,醫生說他活不過十五。
但是他卻活到了四十三,醫生都說是個奇跡,而活這麼久,全靠科技的力量。
有時候洪文標甚至懷疑,大哥之所以從事人體販賣這麼黑暗的行業,就是為了找到匹配到自己的心臟,為了救活自己。
不過到了四十三歲,依然遙遙無期,因為他們兄弟的血型實在太稀有了,熊貓血,他從醫生那邊了解到,自家的大哥心臟可能快要停止跳動了,原本還傷感自家大哥活不久,但同時還有點欣喜,大哥無妻無子,他去世了自己就能繼承他的財產了。
但是現在,大哥為了能夠活命,竟然盯上了他的心臟,這不由得讓他心生恐懼,因為自家大哥對彆人噶腰子的事業曆曆在目,他毫不懷疑自家大哥能做得出來。
當下,心生恐懼的他,直接一手掀翻了桌子,大聲怒吼發泄。
“我是你親弟弟啊,從小一起長大,血濃於水啊,啊”
洪文剛依然不為所動,淡定的坐在椅子上。
看到自家大哥這幅模樣,洪文標無比恐懼,腦海裡浮現了那些被自家大哥噶腰子的人,膽寒之下,直接踉踉蹌蹌推開門跑了出去。
等他跑了之後,洪文剛才歎了口氣,慢悠悠的撿起地上的牛扒吃了起來。
“我們當然是兄弟,我隻是想活著,一個人想活著有什麼錯?”
“從小到大,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供你讀書,給你錢做生意,幫你買房買車,現在不過是要你一個心臟而已,你就這麼不願意給嗎?”
洪文剛眼睛裡,看著窗戶邊的一盆植物,綠色的植物,正散發著蓬勃生機,他眼裡透露出對生命的無限渴望,他隻想活著,有什麼錯?
“要你一個心臟,又不是要你的命,就這麼舍不得嗎?”
“如果你不是我親弟弟,你早就死了。。。。”
心生恐懼的洪文標,跑回家之後,第一時間就和妻子商量了,他的妻子也是個果斷的女人,當即決定和丈夫第二天坐飛機立馬逃亡。
自家大哥乾黑的,而且手下還有一大批亡命之徒,在泰國那邊還勾搭了一部分有權利的人物,泰國的一個監獄都是他的人體器官倉庫。
正麵硬剛是不可能的,報警求警方庇護更是不可能的,因為洪文標的生意也不太乾淨,所以唯一的生路就是跑路。
遠遠的跑到國外一了百了,啥事都沒有,因為他知道,自家大哥手下的亡命之徒和勢力都不小,隻要呆在東南亞,都有可能被他抓到。
隻有去了歐美,這種白種人的地方,才能斷絕他大哥的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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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警官,屍體不在醫院了,她被拉去火葬場了,我估計是要毀屍滅跡。”
還在開車的陳家駒,半路上就接到了劉繼祖的電話,直接睜大了眼睛。
“我糙它姥姥的,這擺明了有鬼,哪有人前腳剛死,連葬禮都不辦當天拉去火葬的?肯定有鬼,要趕緊去火葬場攔住他們,這是要毀屍滅跡啊。”
【我現在沒時間了,陳警官就麻煩你了,朱婉芳被他們抓走了,可能被當豬仔販賣了,我趕著去救人,隻能麻煩你去火葬場了】
“喂喂,什麼叫麻煩我去火葬場,這話聽著就不太吉利,好像我要去火葬一樣~”
但話還沒等他說完,劉繼祖已經掛了電話,陳家駒隻能唾罵一聲糙蛋,因為他又有了不好的預感,每次遇到這個家夥的事,十次有九次沒有好事。
不過,一想到又能破案立功,陳家駒立刻就把危險拋之腦後,一個把人噶腰子販賣的醫院,這要是破了那自己還不得升警司?
想到這裡,陳家駒立馬心頭一陣火熱,加大油門前往最近的火葬場,希望來得及阻止那夥人毀屍滅跡。
油門差點被他踩爆了,終於在半個小時內,趕到了最近的一家火葬場,這得多虧於他這段時間,兩次被降級去掃大街,直接把港島大大小小的路全摸透了,抄近路才這麼快。
“什麼?沒有?”
陳家駒傻眼了,他辛苦趕到後,出示了自己警察的身份,然後詢問了一下沒有一個叫郭小珍的女孩被送來這裡火葬,難道是另外一家?
這家醫院竟然舍近求遠,將屍體送到深水埗那邊的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