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陶片湊到王工眼前,說“您用放大鏡看,釉麵裡有氣泡,是燒窯時特意留的,像人的毛細血管,能把地底下的涼氣往上引。”
王工的臉漲得通紅,突然提高了聲音:“封建迷信!這紋路分明是符咒,搞不好是想搞歪門邪道!”他轉身要去搶陳默懷裡的圖紙,“把這破圖燒了,省得禍害人!”
“王工請留步。”陳默後退半步,護著懷裡的牛皮紙包,“這是《靠山屯寒泉甕技術白皮書》,裡麵有近三個月的水質對比數據、燒製溫度曲線,還有二十三位村民的康複記錄。”
陳默翻開第一頁,“劉大爺喝了甕裡的水,二十年的老寒腿能下田了;李嬸的尿濁症,喝了半個月就好了……”
“個體案例!”王工拍著桌子,“科學隻相信大樣本雙盲試驗!”
冷四爺柱著拐杖擠了進來,身後跟著五個老頭,每人手裡都攥著一個空藥瓶。
“王工,我在大興安嶺喝了四十年山泉水,這甕裡的水啥滋味我能嘗不出來?”冷四爺拔開藥瓶的塞子,遞到王工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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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聞聞,我以前喝的藥湯子,苦得能嘔出膽汁;現在喝甕裡的水,甜絲絲的,跟當年在朝鮮戰場喝的山澗水一個味!”
五個老頭紛紛點頭,劉大爺撩起褲腿:“我這膝蓋,以前腫得像發麵饅頭,現在能打彎了!”
李嬸抹著眼角:“我家二小子上個月摔斷了腿,用甕裡的水擦傷口,結痂比村醫說的快三天……”
王工的金絲眼鏡蒙上了白霧,他摘下眼鏡擦了又擦,突然指著林英:“我要住一宿!”
“行啊。”林英像是早就在等著這句話,“窯廠後麵有間甕屋,四壁嵌了八口寒泉甕,您就住那兒。”
當晚,窯廠的油燈一直亮到後半夜。
陳默趴在桌上整理數據,林英蹲在門檻上啃著涼饃,聽著甕屋方向的動靜——先是王工的咳嗽聲,接著是翻書聲,後來就沒了聲響。
天剛蒙蒙亮,王工就砸開了甕屋的門,頭發亂得像鳥窩,眼鏡片上結著薄霜,懷裡抱著一個玻璃罐:“林隊長!您來看!”
他掀開罐蓋,內壁結著細密的冰花,“昨晚室溫降了五度,這罐水放了半宿,竟析出了負離子活性團!”
他抓過陳默的鋼筆在本子上狂寫,“數據跟長白山原始泉眼的對比報告,相似度92.7!”
王工的聲音越來越顫抖,最後乾脆坐在台階上,盯著自己凍得發紅的手笑了:“我錯了……這技術是真的。”
他掏出鋼筆在報告上簽字,筆尖劃過紙麵時,冰坨“哢”地裂開,藍墨水滲進“重點扶貧項目”幾個字裡,像一朵正在綻放的花。
要走的時候,王工把林英拉到沒人的地方,摸出一張拓印紙,上麵是導靈九線的紋路:“林隊長,這紋路……真不是哪個老匠人傳下來的?”
他盯著林英的眼睛,“我搞了二十年陶瓷研究,從沒見過能‘呼吸’的釉麵。它像……像有生命。”
林英望著遠處的青山笑了:“王工,靠山屯的山有生命,水有生命,這甕啊,不過是借了點天地的靈氣。”
王工沒有再追問,上馬車的時候卻把拓印紙塞進了內衣口袋。
林英望著馬車揚起的塵土,對陳默說:“他這是要追著光跑了。”
陳默翻著縣農業站的回信,嘴角往上翹:“小爐匠的陶片寄到了,導靈九線正式錄入技術檔案,編號k28。”他突然停住了,“英子,你看窯廠後麵!”
林英轉頭一看,隻見最裡麵那口試驗甕裂開了一道細縫。
月光從縫裡透進去,照見甕內壁的紋路正緩緩延伸,像樹根紮進泥土,又像血管在生長——這甕,真的活了。
後半夜,柳氏裹著棉襖在窯廠值班。
山風裹挾著鬆濤吹過,她突然聽見地下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響,像有人在敲悶鼓。
她蹲下身,把耳朵貼在青石板上,那聲音更清晰了,帶著點熱氣,像是……地底下有泉水在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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