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下突然湧出暖流,漫過她的鞋尖,那溫度不像火,倒像春陽曬透的泥土,緩緩滲入血脈。
玉墜上的裂紋輕輕震顫,像在點頭,細微的“嗡”鳴順著地麵傳上來,如同回應的私語。
陳默湊過來,突然“啊”了一聲,冰鏡裡,玉墜的影子正和地脈的影子纏在一起,像兩株交頸的樹,根須交錯,光影流轉。
回去的路上沒人說話。
夜風卷著鬆針掃過腳背,火把早已熄滅,隻有月光給三人鍍了層銀邊。
林英走在最前,手指還殘留著冰麵的涼意,心裡卻像塞了團曬透的棉花,軟而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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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落後半步,手一直按在胸口,那裡貼身藏著風啞子的地脈圖。
直到月光照清紙麵,他才猛地停住,呼吸一滯。
他借著月光展開圖,就見靠山屯的位置浮起個極淡的“回”字,和他之前在風啞子圖上見過的藤紋一模一樣。
“林英。”他聲音發緊,“它……它認你作‘家主’了。”
林英腳步一頓。
山風裹著鬆濤灌進衣領,她卻覺得暖烘烘的。
風裡的低語變了,不再是生硬的“主子”,而是帶著煙火氣的“歸人”,像娘喚她回家吃飯,像小栓在雪地裡喊“姐!我堆了個胖雪人!”
她回頭望向黑黢黢的山林,嘴角微微揚起:“那就彆餓著,我管飯。”
次日清晨,小石頭的尖叫穿透了晨霧:“娘!咱家菜窖會喘氣!”
林英抄起鐵鍬衝進後院,就見菜窖的木蓋正一下一下往上拱,像有活物在底下撲騰,木縫間溢出絲絲涼氣,帶著泥土與白菜混合的清冽氣息。
她掀開蓋子,涼氣“呼”地湧出來,窖壁的泥土正像胸脯似的起伏,節奏均勻,還伴著極輕的“噗噗”聲,像是大地在打嗝。
白菜根須纏成張綠網,隨著泥土的節奏輕輕搏動,指尖觸去,泥土軟乎乎的,像剛曬過太陽的棉被,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震顫,像是嬰兒在睡夢裡蹬腿。
小石頭扒著她肩膀往下看,突然拍起手:“娘!白菜根根在笑!”
林英沒說話。
她望著窖裡油綠的白菜,望著根須間星星點點的銀葉小草,突然明白老鑽工說的“記事兒”是什麼意思——
空間在學她,學她把野莓塞給小栓,學她把藥湯端給娘,學她把獵物分給缺糧的鄰居。
它不再是裝東西的盒子,它成了靠山屯的一部分。
第三日夜裡,柳家的土灶突然“咕嘟”響了一聲,像是鍋底有人輕敲。
正在刷碗的柳氏手一抖,瓷碗“啪”地摔在地上,碎片濺到腳背上,她卻顧不上疼。
她抬頭看向灶台,卻見鐵鍋的木鍋蓋正一下一下往上跳,像有什麼東西在底下頂著,鍋沿還冒出縷縷白煙,帶著紅薯與米粥的甜香,熏得人鼻頭發酸。
“他爹!”她扯著嗓子喊,“快來看!鍋……鍋成精了?”
男人趿拉著鞋衝進來,抄起門後的扁擔就要砸,卻被柳氏死死抱住胳膊:“你瞎啊!沒見它跳得歡實嗎?像是餓久了的人聞見飯香!”
話音剛落,鍋蓋“咚”地彈起寸許,一股帶著甜薯香氣的白霧噴了出來,熏得兩人眯起了眼。
外頭傳來腳步聲,王嬸探頭一看,也愣住了:“哎喲,我家醬缸今早咕嘟了一早上,我還以為米酒發好了呢!”
山坳深處,枯井滲出了第一滴清水;田埂下,凍土悄然鬆動,銀葉小草破泥而出,在月光下一閃一閃,像眨著眼睛。
而那枚沉入冰層的玉墜,靜靜躺在地脈中央,裂紋深處泛起溫潤柔光,仿佛終於睡了個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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