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鎮撫司的仵作難道還不如你說的謊話?”燕子樓一點都不信她。
孟孤舟都沒見過屍體,她說的話燕子樓不信。
“不如。”孟孤舟現在行動不便,不然真想在他耳邊說。
審訊室的門是鐵門,“吱呀”一聲進來一個老頭。
燕子樓最煩在他審犯人時被打斷:“滾。”
“大人,小人做錯事了,請讓小人將功補過再讓小人滾。”一個“滾”字,就讓北鎮撫司的仵作麻利的跪在燕子樓腳邊。
“大人,今早我驗錯屍了,匕首是死後才插入胸口的,致死傷目前不明了啊。”小老頭看起來有六十了。
“哈哈哈哈。”空中回蕩的儘是孟孤舟的笑聲。
“當真?”燕子樓問。
“當真啊,我老眼昏花竟然驗錯了,方才複驗的時候才知釀成大錯,老身任憑大人處置。”
燕子樓臉色一沉,還沒責怪小老頭兩句,就把鞭子甩向孟孤舟。
“啪擦。”聲音很是清脆。
“還說你不是凶手,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一鞭還不足以出血,但卻紮紮實實的有些疼。
“我嫌客棧的菜不新鮮,所以今早去了早市買菜,但凡見過我的攤主都能為我作證,說我是凶手,你沒有證據。”
孟孤舟費力的低下頭,硬是要盯著燕子樓的眼睛。
“馳文。”燕子樓一出聲,一個人就進來了:“去早市查,這女子今早是不是去過早市。”
“是。”
燕子樓收回刀,開始繞到孟孤舟背後,細細的審視她:“你的同夥呢,你去早市買菜,你的同夥可不一定。”
“大人可以去查我的路引,我昨日酉時才來到京府,連住宅都沒有,包袱還在客棧。”
“馳武,查。”燕子樓已經很沒有耐心了,嗓音裡儘是怒氣。
馳文是兄,馳武是弟,孟孤舟說了兩句話就讓燕子樓的親信都走了。
指揮使大人也沒耐心的問仵作:“我問你,致死傷是什麼。”
“大人,這就是問題所在,沒有致死傷。”
沒有致死傷,怎麼可能。
“哈哈哈哈。”孟孤舟的笑聲又在空中回蕩,“怎麼可能沒有,太陽穴往後一寸,腦中有一根針。”
孟孤舟方才說對了,她的話,燕子樓多少得信點了。
“屍體抬過來。”
兩個獄卒一前一後,把屍體放在審訊室。
小老頭爬到屍體旁邊,對腦顱摸了又摸,卻沒什麼發現。
“大人,沒有針啊。”小老頭怕出錯,特地摸了好幾遍才下結論。
“笨,想不到開顱嗎。”不等燕子樓質問,孟孤舟自己就說了。
“大人,開顱需要文書,您……”小老頭權力沒那麼大。
“開,特批剖驗帖隨後給你。”
開顱的一應物件都給小老頭拿來了。
解剖的場麵兩個獄卒不敢看,都紛紛背過身去,孟孤舟倒是想看,就是離太遠,她緊盯著也看不清。
審訊室隻有刀刃劃過顱骨的聲音了。
“滋滋”的,兩個獄卒聽著心裡發毛。
約莫一個時辰,小老頭突然出聲:“大人這就是致死傷,針紮入腦中太深,所以方才沒摸出來。”
一根銀針就出現在燕子樓麵前。
燕子樓馬上偏頭盯著孟孤舟。
這女人竟然都說對了。
“哈哈哈哈。”孟孤舟真喜歡燕子樓現在的表情,不耐煩她但又不得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