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
燕子樓還等著孟孤舟說什麼長篇大論,結果就隻有四個字。
不過他沒追問,就一直盯著她,等她解釋,除了皇帝誰會需要錦衣衛這麼招人嫌的東西。
指揮使的眼神就是陰森,盯得孟孤舟心發毛。
“需要你的地位、權力、身份,我需要你這個人。”
“那先說說,你不是殺人凶手又為什麼知道殺人手法。”燕子樓好奇了兩天了,“我也要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幫你。”
燕子樓盯著她的眼睛,要看她是不是在說謊。
“如果你曾是紅糖摻血案的親曆者,看著那個人殺了全家,手法什麼的會永遠記得吧。”孟孤舟也盯著他的眼睛。
紅糖摻血,在十年前也有過一起。
“十年前,當時的內閣首輔孟慶汝也是死於紅糖摻血,我被父親胡亂塞到孟府廚房的櫥櫃裡,結果那些人廚房也不放過,我就看著那些人割開父親的手腕,看著一根銀針從遠處射進父親的大腦。”
燕子樓看過舊案卷宗,昨天的殺人手法和十年前一樣:“你就是消失了十年的孟家千金。”
孟孤舟點了點頭。
怪不得她什麼都知道。
燕子樓看得出來,她沒在說謊,真說謊的他一眼就能分辨。
可有一事他想不明白。
“但孟府的小姐不叫孤舟,也沒有胎記。”燕子樓從第一眼看見孟孤舟時,就注意到她額頭上的線性胎記,淡紅色的,在白皙的膚色上很顯眼。
孟家所有人的檔案北鎮撫司都有,她的檔案他早就看過。
“請大人稍等。”孟孤舟從衣袖裡拿出一方手帕,端起桌上的茶壺將手帕打濕,巾布放在額間一抹,胎記就沒了。
“胎記是我以米粉打底,用桃膠與顏料混合後再畫在額頭上的,這樣不容易掉色。”
胎記沒了,燕子樓才徹底看清孟孤舟的長相,每一寸都白皙。
“那你的名字呢。”他問。
“孟長笙。”
對上了,檔案上也是這三個字。
“不過大人還是叫我孤舟吧,我已經改名字十年了,畫上去的胎記也是為了不讓彆人認出我,我是運氣好從孟府死裡逃生出來的人,不知道誰要殺孟家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算現在我也不確定要殺我的人是否就消停了。”
孟孤舟算是把一切都向燕子樓坦白了。
“然後你就成了殺人凶手。”燕子樓繼續說。
孟家滅門,人都死光了隻剩一個七歲的女兒,全京府的人都覺得是唯一活著的人殺了全家,她不詳,把全家的氣運都吸走了。
孟孤舟低下頭冷笑一聲:“對,我成了殺人凶手,被扔進天青山鬼廟裡自生自滅,時間久了我就被傳成是鬼生的女兒,是鬼女,但您信嗎。”她突然問燕子樓。
“當然不信,一個七歲的女孩,無論如何都沒有這個能力。”燕子樓一個常年辦案的人,更不會相信什麼鬼神之說,孟孤舟把孟家的氣運都吸走更是無稽之談。
“謝謝大人,我可吐乾淨了,我想向您討個生活,想當您北鎮撫司的仵作。”孟孤舟終於又重申這個請求,昨天被吊在空中說過一次但沒人搭理她。
燕子樓嗤笑一聲,說了半天在這兒等他呢:“你說出紀元的致命傷在大腦,是因為你本就知道,況且我北鎮撫司還沒有過女仵作,我如何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正好,我不是大焱第一個仵作也不是大焱第一個千金,但又是千金又是仵作的我是第一個,什麼生活都過過,自然比彆人見識的多。”
“我的仇還沒報,我需要這個機會,去接近那些連大人都惹不起的人,再說了您也缺一個仵作。”孟孤舟早就相上了小老頭仵作的位置,小老頭該回鄉養老去了,她覺得留在北鎮撫司機會來了。
“連我都惹不起,當麵說我的不是,你也是第一個。”燕子樓微皺著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