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行刑就一個時辰三刻了,就算進宮稟報都得緊趕慢趕。
“大人,我二人和您一起進宮。”馳文馳武跪下,求燕子樓帶他倆去。
“我難逃罪責,你們去隻會跟著我受罰,不必了。”燕子樓直直掠過他倆,出了驗屍房進宮了。
“那個……大人會受很嚴重的責罰嗎?”孟孤舟問。
“責罰倒不要緊,要緊的是,上朝的時候會有不少人挑揀大人的錯處,大人太過年輕,指揮使的位置一直不服眾。”馳文看著燕子樓走的方向說。
孟孤舟觀察了兩天,馳文馳武年齡也不大,隻是比燕子樓看著年齡大點。
“我能問問大人的生辰嗎?”
“雁明二年十二月初二。”馳武和馳文一樣,看著燕子樓走的方向。
今年是雁明二十三年,那不就是二十一歲。
“大人才二十一歲。”孟孤舟聞言都停下了縫合的動作。
馳文突然回頭,語氣有點衝:“怎麼,你也不信大人是個有能力的人?彆看大人年輕,大人比那些老臣子能乾多了。”
屍體還沒縫完,馳文看了一眼就立馬轉回去了。
“不是,隻是感慨一下大人年少有為。”兩個吉祥物還挺護主。
“自己在這兒縫吧。”馳文拉著馳武走了,驗屍房就留了孟孤舟一個人。
“準備點藥膏,不知道大人受的什麼罰,萬一是杖責,回來給大人好上藥。”
“知道了哥。”
馳文和馳武的聲音漸行漸遠,孟孤舟漸漸聽不到了。
“誒,隻剩咱們三了,雖然你們生前不乾人事,但死了我就不計較了,反正也不是你們要殺內閣首輔,怪你們有什麼用。”孟孤舟在和兩具屍體說話。
“也怪你們,不然大人就不用去受罰了,我也不用讓倆吉祥物白嗆我一句。”
孟孤舟捏著針縫合好最後一點皮肉,蓋上白布,等著燕子樓回來安置屍體的何去何從。
“不過,那些惹不起的人總有一天我要惹得起。”孟孤舟摘了滿是血的手套,鎖好驗屍房的門走了。
驗屍房門口是馳文馳武安排的守衛,要是屍體再出事,北鎮撫司和大人就都完了。
孟孤舟的傷還沒好,剛才勞動了那麼久,又該換藥了。
現在廂房裡沒人。
她坐下剛拆開紗布,楊大娘就進來了:“誒,我來,老遠就看見你進來了,猜你是要換藥,我就來了。”
“謝謝楊大娘。”孟孤舟把胳膊交給她,傷口還是一片紅。
“姑娘,看你在驗屍房待了一上午,莫不是要來乾仵作?”
“我有此意,大人正在考驗我,要是通過了,我就留下。”孟孤舟的手臂已經撒上藥粉了,還有些輕微的痛感。
“女子當仵作,又苦又累,還得不著一個好名聲,我看你樣貌這麼好,就是有個胎記,不過不打緊,這胎記不醜。”
“謝謝楊大娘,我喜歡乾仵作。”
這邊剛包紮完,孟孤舟就聽見了馳文馳武的聲音。
“大人,您沒事吧。”
聽著像出了什麼事。
孟孤舟走出去一看,麵色沒什麼異常,就是感覺有些站不直。
“沒事,杖責了二十而已。”
處罰比孟孤舟想象的輕一些了,沒看護好殺掉內閣首輔的凶手,她以為會是四十或更多,或許是那兩人本來就要死,隻不過死早了點。
馳文馳武扶著他去上藥了,一炷香過後,三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