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孤舟猛的回頭,又是隻能看見老婦的頭頂:“走路沒動靜,定又是幻術。”
“小姑娘,這副皮相是,我這人可不是。”是年輕女子的聲音,但人還是老婦。
燕子樓走到老婦麵前:“終於現身了。”
“哈哈哈哈。”一陣女子的笑聲,“燕大人,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地上揚起輕微的塵沙,是老婦脫掉粗布衣衫扔在地上了,孟孤舟再看,哪還有什麼老婦,是戴著渾脫帽,雙臂一對金釧玉鐲,帽邊、腰間皆有鈴鐺的紫金驛客棧老板。
“我竟不知燕大人何時去乾打刀的營生了,既然來了我的客棧,就彆走了。”女子將腰間的腰鏈取下,竟然是一個鞭子。
孟孤舟看了看能打架的四個人,手裡都沒兵器:“田前輩躲好,不打走不了,隻能硬上了大人。”
“那就上,不許輸。”
“是!”
孟孤舟好歹還有個袖箭,本想抬手把鞭子打斷,誰知道隻有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鞭子完好無損。
女子甩出一計鞭子,沒打到孟孤舟卻被她攥在手裡:“孟家女在山上十年竟也學會了些功夫。”
“哼。”孟孤舟看不起的笑了一聲,“昨晚把我編排的那麼可怕,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呢。”
戰爭漸漸變成兩個人的,孟孤舟堅決要收拾客棧老板,打的馳文馳武燕子樓都插不了手。
“誒,她就是那孟家女?天青山那個鬼女?”馳文問馳武。
“我哪知道。”
兩人又看向燕子樓,隻見大人點了點頭。
“昨天晚上當她的麵說了那麼多難聽話,還說鬼女生吃野狼,一會兒不會生氣了收拾咱倆吧。”馳武看向此時的孟孤舟,身手好得很,赤手空拳打架愣是沒受傷。
“不知道,我也怕,田仵作你也說壞話了,你一會兒不能逃啊。”馳文看向坐在院中的田老頭。
“我是她半個師父,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關心關心自己吧。”
馳文聽了這話,再回頭看孟孤舟,她甚至把人家的鞭子搶過來了。
“鬼女不僅可怕,身手也好膽子也大,再不束手就擒就吃我一鞭。”孟孤舟拿著鞭子就要打過去。
“我倒是小瞧天青山鬼女了,沒鞭子又如何。”她一動,渾身的鈴鐺就響個不停。
孟孤舟嫌吵。
一掄鞭子將她的腰環住,將人拽進她懷裡:“長這麼好看怎麼乾殺人的勾當。”隨即鞭子一揮把她綁住了。
“腰鏈還你,就是不在你腰上綁著,不過綁在你胳膊上也一樣吧,反正都在你身上。”孟孤舟拍了拍手裡的灰,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們連我的幻術都沒看出來,我居然栽在你們手裡。”她被孟孤舟扔在客棧前的樹旁。
“誰說沒看出來,我隻是在裝罷了。”燕子樓走到她麵前,“你是罕哈人,並不了解中原風土,柿子樹是九月的,現在才六月哪來的柿子,到這裡我隻猜測是幻術,真正露破綻的是你,有賬本卻沒有算盤,我們登記了你卻不看,證明你根本就不在意來的人是誰。”
“因為你一早就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
女子認了:“不愧是當朝最年輕的錦衣衛指揮使,你說的都對。”
孟孤舟一腳蹬著樹問:“你知道我是鬼女,所以在馳僉事的幻境裡你告訴他我是鬼,想讓我們內訌?防止你打不過?原來你也知道錦衣衛不好惹啊。”
“要殺就快點。”女子求死,不想廢話半句。
燕子樓看了眼知州府的方向,說的心不在焉:“落到錦衣衛手裡,死哪有那麼容易。”是知州大人把飯送來了。
“你的飯來了。”燕子樓和孟孤舟說。
孟孤舟回頭,還真看見一隊知州府的人,除了飯還有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