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孤舟腳程快,燕子樓前腳剛說完,她後腳就提著統領的後脖頸進來了。
統領跪在住持身旁,一看是這個老和尚,還看不起的白了他一眼。
燕子樓指了指孟孤舟:“瘋子,把東西拿出來讓他看看。”
孟孤舟從衣領裡拿出一瓶蓬芷香,一塊手巾,手巾裡一看就包著東西。
“統領大人,看看我手上的東西,不陌生吧?”
她蹲下,還特地把手巾展開,那天從鍋裡撈出來的人眼,現在全知州府裡的人都看見了。
“瞎!什麼東西!”
“怎麼又是對眼睛。”
府衙內的人比剛才後退的還厲害。
“這可是對人眼,從你們的鍋裡撈出來的,統領大人認得吧?”這個人一直不說話,孟孤舟就一直追問。
此人看了眼地上的眼睛,然後和住持一樣矢口否認:“不認得,什麼鍋啊我不知道。”
反正還有魑魅王撐腰,他才不會現在就認。
燕子樓有點手癢,要是在詔獄他早就開始用刑了:“你可想清楚,現在認罪少受皮肉之苦。”
他突然出聲,孟孤舟就知道他要開始問話了。
“你不會還以為你的魑魅王會救你於水火吧?”
他問了,卻沒人回答他,指揮使的話又落地下了,不過他早已習慣,沒有幾個犯人願意接他的話茬。
“你是不是很敬仰你的王上?”燕子樓盯著統領。
這人抬起頭來也死死盯著燕子樓:“自然,魑魅之子,誓死不從。”
指揮使點了點頭,笑了一聲:“嗬……那你剛才跪下的時候,怎麼給了你的王上一記眼白?”
什麼白眼,統領剛才不就隻白了那老和尚一眼嗎。
“你說他是魑魅王?不可能。”
彆說這個跪著的人震驚了,孟孤舟和馳文馳武也震驚,大人也沒跟他們說,也沒打草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說魑魅王是個和尚。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一致放回燕子樓身上。
燕子樓這句話就是平地驚雷,把知州府弄得一團亂。
比慈悲和尚殺人更讓人震驚的是,在廟裡讓人供奉的魑魅王,就是個普通人。
“怎麼可能,魑魅王是神,怎麼可能是他。”知州指著住持問。
馳武見他又要走到燕子樓麵前,眼疾手快的把他推遠了:“你退後,聽就得了。”
統領抓著燕子樓的衣擺,一個勁兒的問:“不可能,王上不會是一個和尚!”
“你見過魑魅王廟裡的神像嗎。”燕子樓問。
統領點頭。
“不覺得神像和這個和尚很像嗎。”
聽了大人的話孟孤舟才明白,難怪她覺得神像很眼熟,原來青麵獠牙之下是住持的臉。
統領抓著住持的肩膀看了又看,他真希望不像,可是偏偏就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