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誰來救救我的草莓!”李琪的慘叫聲像消毒水噴霧突然炸開。阮荊棘剛從保鮮盒裡捏出的車厘子“啪嗒”掉在白大褂上,紫紅色的汁液在“北特醫院”四個字上洇出小朵花。
李琪舉著的草莓盒已經被壓成波浪形,最頂上那顆奶油草莓的綠萼歪在一邊,鮮紅的果肉從裂縫裡擠出來。“肯定是莫文言剛才搶電梯時擠的!”她捏著盒子的指節發白,“我特意挑了帶愛心紋路的,本來想給荊棘拍進修第一天的紀念照!”
莫文言把阮荊棘的行李箱甩到肩上時,滾輪在地麵劃出刺耳的響:“就你草莓金貴?人家荊棘帶的車厘子都沒喊疼。”他推著兩人往電梯走時,白大褂下擺掃過李琪的草莓盒,又震落兩顆受傷的果實。
電梯門開的瞬間,關梔懷裡的病曆本差點散架。她眼下的青黑比監護儀的波形還深,卻張開雙臂給了阮荊棘一個帶著消毒水味的擁抱:“可算來了!3床的呼吸機昨晚又報警三次,等會兒吃火鍋你可得幫我分析分析參數。”
幸福小館的牛油香在樓道裡就能聞見。溫柳係著的粉色圍裙沾著芝麻醬,正用漏勺撈鍋裡的毛肚:“知道你愛吃脆的,特意涮了七秒。”她把毛肚放進阮荊棘碗裡時,李琪突然掏出手機對著草莓殘骸拍照:“就算扁了也要留個紀念,就叫‘被護士服壓過的草莓’。”
廖鑫闖進來時,白大褂口袋還露出半截血壓計袖帶。她抓起冰鎮酸梅湯灌了半杯,喉結滾動的弧度像搶救時按壓的節奏:“剛給1床換完藥,那老爺子非要給我塞雞蛋,說‘姑娘你比我孫女還瘦’。”她的指尖剛碰到阮荊棘的進修證,突然想起口袋裡的金邊名片,指腹下意識在布料上蹭了蹭。
李琪把手機懟到眾人麵前時,屏幕上的小說片段正寫到“護士長用鑷子把棉簽擺成直線”。“你們看!”她戳著屏幕上的文字,“溫柳姐昨天還罵我棉簽擺歪了,這細節不是照著你來的是誰?”溫柳夾丸子的手一抖,滾燙的魚丸在碗裡蹦躂,濺出的湯汁在她鼻尖畫了個小點點。
阮荊棘的手機備忘錄裡,“火鍋局”三個字後麵已經添了長長一串:李琪給草莓蓋紙巾當“小被子”,莫文言偷偷把阮荊棘不愛吃的香菜夾走,廖鑫涮毛肚時盯著手機走神備注:可能有故事)。窗外的霓虹在玻璃窗上化開,和鍋裡翻騰的紅油連成一片暖融融的海。
第二天清晨的護理部飄著速溶咖啡的焦香。仲雲主任的咖啡杯沿沾著豆沙色口紅印,麵前的文件堆裡露出半截《護理部主任》打印稿。是李琪昨天塞給她的。“荊棘來得正好!”她把一疊新院照片推過來,“宣傳稿得寫出咱們護士的勁兒,就像你寫溫柳擺棉簽那樣,得有煙火氣。”
朱麗麗舉著排班表衝進來時,阮荊棘正在筆記本上畫思維導圖。“兒科要三個會紮留置針的,急診科要兩個能扛急救箱的,搶起來了!”她的鋼筆在“資深護士”幾個字上畫了個圈,筆尖突然頓住,“對了荊棘,你小說裡那個護士長最後去新院了嗎?”
護士站的陽光斜斜切進來時,阮荊棘正寫得起勁。李琪抱著病曆本湊過來,發梢還沾著早餐的豆漿漬:“我剛看見廖鑫在樓梯間接電話,說話聲音特小,還提到了‘錢’和‘新院’。”阮荊棘的指尖在鍵盤上頓了頓,在“廖鑫”的名字旁畫了個小小的問號,像給故事埋下一顆飽滿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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