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雲想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她那位名義上的婆婆依舊天天來醫院鬨。
一開始醫院還管一管,但這位老太太跟個泥鰍一樣,逮著點機會就想辦法溜進來。
醫院的護士保安都忙得要死,沒她這麼清閒,對此真是防不勝防。
好在,後來醫院發現她也隻敢罵罵人,並沒有任何暴力行為。
於是也就默認這是“家務事”,隻會出言讓老太太聲音小一點,不要吵到其他病人,其他就不怎麼去管了。
老太太得意極了,跟打了個勝仗似的。
每天來雲想的病房報到,比上班打卡還積極。
來了就對著雲想各種辱罵,話是怎麼難聽這麼說。
“你這個掃把星,克父克母還不夠,還要克死我的寶貝兒子。”
“你現在可是名人了,又是上電視又是上新聞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被凶手給玩爛了。你怎麼還有臉活著?”
“為什麼我兒子那麼優秀的人會死,為什麼你這個賤人還活著?”
“說不定那凶手就是你在外麵勾搭的奸夫,不然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殺你全家?”
這些話的確非常很惡毒,對於遭逢這麼大變故的雲想來說,足以成為逼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嗯。理論是應該是如此。
但……雲想依靠在床頭,目光平靜看著眼前的電視。
如果可以她很想給麵前這個喋喋不休的老東西一巴掌,再讓她滾。
然而她現在手腳都打著石膏,沒人幫忙根本不能動彈。
沒有武力值當做後盾,逞一時口舌之快並不明智。
這老東西也不會真的如她所願的滾蛋。
所以,雲想乾脆一言不發,隻當做是蒼蠅在耳邊嗡嗡。努力將注意力放到麵前的電視上,做到“充耳不聞”。
其實,雲想大概明白她來鬨的目的是什麼。
說是心疼死去的兒子應該也不是謊話,但這份心疼並不多。更多的是擔心兒子死了,沒人給她養老,所以想從雲想這裡訛一筆錢。
但她這樣的行為實在是蠢得很。若她不鬨這一出,雲想還可能會將丈夫的遺產分給她一半。
如今,她這麼一鬨,雲想實在沒忍住脫口而出:“你這個沒養過孩子一天的老畜生,有什麼資格跑來我麵前逼逼賴賴?”
同時她心中升起一個念頭,要不是她現在手腳不利落,定打得這老東西滿地找牙。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伴隨著這個念頭,雲想感到了一絲怪異,她似乎不該是脾氣這麼爆的人。
兀自罵得起勁的毛老太太整個愣住,顯然也沒想到這個素來柔弱可欺的媳婦會這麼說。
片刻後,緩過勁來的老太太剛要在開口,但對上雲想紗布下漏出的漆黑瞳仁,不知為何突然打了個冷顫。
護工及時推著輪椅走了進來:“雲小姐,我帶您去拆紗布和做個全身檢查。”
“以後不準她進來,我不想再看見這人。”雲想點點頭,在護工的幫忙下,坐上輪椅。
護工卻沒直接答應,邊推著雲想往外走邊道:“老太太失去了兒子,難免傷心,說話難聽了一點。您這個做兒媳的多體諒一下,彆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何必鬨那麼難看。”
雲想雖然確實沒有將那些惡毒的辱罵之詞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