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係統、攻略和任務嗎?”鐵錘期待地看向唐麗。
然而,唐麗的反應卻在鐵錘的意料之外。
她不是說知道還是不知道,而是皺起眉頭:“啊,姐姐你說什麼?我……我好像突然耳鳴了一下,一個字也沒聽清。”
這……
鐵錘想到了什麼,迅速扭頭。
果不其然,發現在場的其他人也是一副完全沒聽清的模樣。
原來如此,看來有關“係統、任務”這些內容,她是沒有辦法說給彆人聽。
如此看來,唐麗應當並不是與她一樣的人。
不過,她也確定唐麗和劇情中的那位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劇情中的唐麗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
彆說去上女校,她根本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因為,她是個纏了足的小腳女人。
而眼前的唐麗雙足正常,神態氣質也與劇情中的那個唐麗截然不同。
纏足的女孩子,早的三、四歲,遲得也最多五、六歲便要裹腳了。
所以……是什麼讓唐麗的命運從五六歲時突然發生了轉變?
這樣想著,鐵錘便也直接問了。
“你家裡沒想過給你纏足嗎?”
“當然想過。但我脾氣從小就強,我不願意誰也彆想勉強我。反正就是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裹上,但隻要一個沒看住,我就立刻拆掉。最終他們隻能放棄了。”
劇情中的唐麗若有這樣的性格,唐父便是真落魄了,怕也不敢賣她。
他得擔心,賣女兒前先被女兒弄死。
冉書桃也沒有纏足,不過不是她反抗,也不是冉荊開明。
冉書桃的娘親和姐姐都是纏了足的,所以,在十幾年前的那場逃亡中,無法奔跑的兩人付出了死亡的代價。
冉書桃能夠不纏足的福氣,是用她娘親和姐姐,兩條活生生的性命換來的。
這代價未免太大了,而這沉重的代價是一場人為造就的悲劇。
沒錯,男女之間是存在天生的力量體型差距,但本不應該有這麼大差彆。
是一代代的基因篩選,社會要求以及各種“纏足”“束腰”等畸形審美需求讓女性變得越來越弱。
當她們徹底淪為弱者之後,強者高高在上說一句,你們太弱了,你們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必須找一個人保護,找一個人依靠。
可真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保護不見了,隻剩下你弱你是累贅,你去死好了!
“姐姐怎麼了?”唐麗不知道鐵錘在想什麼,但她明顯感覺到鐵錘的情緒低沉了下去。
鐵錘收斂一下情緒:“我在想,政府如今鼓勵放足,但放腳也不是單純的拆掉裹腳布便行了。”
“所以,我想去鄉下開個義診,免費幫助那些需要放腳的女人正確放腳。”
纏了足的雙腳無法長期站立,但卻並非隻有大戶人家不用乾活的女性才需要纏足。
真相是普通農戶家纏了足的女子一樣要乾活。
冉書桃的記憶中就有童年時陪父親去鄉下義診時,見過的畫麵——
農田之間到處可見雙膝著地,跪在農田之中乾活的小腳女人。
那樣的畫麵未曾給冉書桃帶來什麼衝擊,所以鐵錘之前在受到這個世界和冉書桃思維影響時,也對此沒什麼印象。
可當她衝破了蒙在心間的那層迷障後,這個記憶畫麵驟然跳出,給她帶來了強烈的衝擊感和不適感。
她這幾天已經在籌備需要的藥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