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醉醺醺的楊剛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冰冷的地上。
他嘴比腦子快的罵道:“死婆娘,你……”
下一秒,他看見了自己麵前晃晃悠悠地兩條腿,罵聲戛然而止,變為一聲驚恐的尖叫。
吊在房梁上的劉氏全身僵直,舌頭拖在外麵,顯然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楊剛一抬頭剛好就對上劉氏死不瞑目,突在眼眶外,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雙眼。
一想到自己被這雙眼睛盯了一晚上,楊剛便渾身發毛。
“操,個臭娘們,死了還想給老子添堵。老子娶了你這麼個生不出兒子的爛貨,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他罵罵咧咧地爬起來,粗暴地直接將劉氏的屍體拽下來,尤不解氣的上去便是兩腳。
而就在這時,聽見動靜的招娣姐妹再次踹開門衝進來。
一進門便看見楊剛正在踢打劉氏。
盼娣一棍子抽在楊剛膝蓋窩裡,楊剛當即噗通跪地。
這下,她們看清了劉氏的麵容,那青白的臉色,渾濁的雙目顯然是死去多時了。
招娣迅速抬手遮住引娣的眼睛,而引娣則第一時間捂住了五妹的眼睛。
“三姐,我沒事,我先帶五妹出去,你們慢慢處理。”引娣非常懂事且冷靜的開口。
“好,你帶珍寶先出去。”
引娣一臉平靜地牽著五妹出去,替三姐她們關上門。
再走到楊鐵柱房間門口,拔出腰間的小弩箭將人逼回房間,反鎖上門,確保他不會出來搗亂。
冷靜的做完這些,她牽著小珍寶走到院門外,安靜等著。
“四姐你為什麼哭了?你很難過嗎?”直到小珍寶看著她問道。
“我……哭了嗎?”引娣一愣,抬手摸到了自己臉上冰冷的眼淚。
片刻後,她吸了吸鼻子,彎腰緊緊抱住五妹:“四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
比起總對她惡聲惡氣的奶奶,和細心照顧她的二姐三姐,娘對她來說似乎隻是一個很空洞的稱呼,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或許是因為娘是孕育了她的人,是曾真正與她血脈相連的人。
一直以來,她和二姐三姐一樣,對於娘總有著不同於彆人的期待和渴望。
如今娘死了,也就意味著她和這個家的真真正正沒有了任何關係。
屋內,盼娣也無法控製自己的眼淚,一邊哭一邊掄著手裡的棍子往楊剛身上一通亂打。
楊剛抱著頭,一邊躲閃一邊急忙撇清關係:“不是我,跟我沒關係,她是自己吊死的!”
招娣走過去看了看劉氏脖子上的勒痕和現場的情況,沉聲道:“娘的確是自縊死的。”
盼娣聞言停下了手,楊剛鬆開抱頭的手,還來不及長鬆一口氣,招娣目光犀利地盯住他:“她為什麼會自儘?”
楊剛眼神閃爍了一下,轉過眼:“誰知道她發什麼瘋。我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