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中的醫館最近連著接診了好幾位男病患,都是下身莫名就開始奇癢無比。
患者無法忍受那種癢,會自己將那處抓撓的破皮爛肉。
大夫對此無比棘手,找不出來問題所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綁住病人的手,不讓他去抓撓。
可即使患者不去抓撓,患處最終還是會紅腫潰爛,隻能做切除處理。
凡是接收了此類患者的醫館之中每日都會傳出患者無比痛苦淒厲的慘叫聲。
隨著患病者增加到十幾人,此事終於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可這些患者除了都是男性外,年齡、樣貌、住處和從事的活計都不一樣。
更找不到他們都去過地地點。
直到新任袁縣令親自來盤問,這才終於找到了他們的共同點。
這群突患“怪病”的男人們患病前不久,家中都剛出生過一個女嬰。
而他們也都不約而同的選擇讓家人將女嬰丟棄到野外的棄嬰塔中。
除此之外,這些人身上再也找不到其他共同點了。
“棄嬰塔?”這位京中出生,家境優渥官二代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而親自前往現場查看後,他更是直接吐了。
“這……這裡為何會有一個這樣的塔!”
“哦,這是咱們縣的胡大善人出資建立的。”
“我是問……為什麼會建這種地方。”
被問到的師爺繼續答道:“之前那些不想要女娃的人家,都是直接把女娃扔進河裡溺死。下遊經常撈到屍骨,太嚇人了。
“於是胡大善人就出資建了這麼一座塔供他們丟棄女嬰。這樣既能減輕女嬰父母的負罪感,又不會讓屍骨汙染水源。
“胡大善人還專門雇了人定期焚燒屍骨,給她們念經超度,以防她們怨氣不散會作祟。”
年輕的袁縣令無比震驚:“什麼?這難道不是殺人嗎?”
“大人您可彆開玩笑,這要算殺人,這大半個縣城都是殺人犯了。”
“就是,就是。這有人就是倒黴,一直生女娃。不扔掉怎麼辦嘛,哪能都養著。”
其他人皆是附和連連,一臉就該如此的樣子,倒顯得袁縣令像是個不合時宜,大驚小怪的傻子。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此事乃根深蒂固的觀念問題。
恐怕不能簡單處理,需得從長計議,細細想個辦法,轉變當地人的想法。
“你們先將此處看守起來,不準再有人來丟棄女嬰了。再將那位胡善人和他雇的那人喚到縣衙來,我要問話。”
最大的嫌疑人自然便是負責定期清理焚燒棄嬰塔內屍體的那人。
然而,人找來一看,卻是位六十多歲的大伯。
看那眼花耳背,佝僂著腰,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袁縣令一見便基本確定不可能是他。
一番審問排查後更是徹底排除了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