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兵們看見鐵錘當下便紛紛拔出武器要動手。
“住手,她是我的朋友,是我讓她來魔族共同為魔君效力的。”一身黑衣的女子開口喝止住了他們。
“你們先退下,我與她有些話要單獨說。”
魔兵互相對視了幾眼,卻沒有人動。
女子柳眉倒豎,怒喝:“你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魔君吩咐我們好好保護您,若您出點什麼事,魔君那邊我們不好交代……”
“那你信不信我一樣能讓你們沒法和魔君交代!”
“是,小的們明白了。”
領帶那位這才帶著其他魔兵不甘不願地退下,但也沒有退多遠。
凰妁上前兩步走到鐵錘麵前對她笑笑,笑容有幾分淒涼。
“上次倉促,都沒來得及問你叫什麼。謝謝你給我的功法,真的是很厲害的功法呢。可惜……我用不上了。”
看著眼前完全變了個樣且一身魔氣的凰妁,鐵錘神情有些複雜。
她到魔界之後是為了修補封印花了點時間,但應該也不超過五日吧。
五日前她明明還好好的待在天界。
可如今她身上魔氣濃鬱,屬於鳳凰的氣息卻完全消失了。
鐵錘基本已經猜到了答案:“你的神丹……”
“不是我的神丹,是憶凰,哦不,她現在叫凰姲了。”
她自嘲一笑:“原來她才是真正的鳳凰神女,而我隻是個占了鳳凰神丹的小偷。”
“不,你不是小偷。”
見鐵錘如此斬釘截鐵,凰妁微愣後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鳳凰,是嗎?”
鐵錘也不準備隱瞞,坦然道:“我曾擔任代司命,未經允許看了你的命書,抱歉。”
凰妁嗤笑一聲:“有什麼可抱歉的,讓你看了我這荒唐可笑的人生,我才該抱歉。”
她如今似乎完全陷入了一種自怨自艾,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之中。
鐵錘沉默了一下:“能告訴我,我離開之後都發生了什麼嗎?”
“你想知道那當然可以。說是說不清的,不如我給你看一看啊~”
她笑著施了個回溯法術,直接將發生的事情投在手中的鏡子上,放給鐵錘看。
那笑容滿不在乎,像是享受自虐一樣,笑著剖開自己的傷口展示給彆人看。
鐵錘想讓她不必如此,但卻又感覺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對她的再次傷害。
終是隻能當做什麼也不知,認真去看鏡子中的場景。
那日小花妖被打暈後,凰妁不計較小花妖之前對她咄咄逼人的態度,將人送回了住處。
明明是發善心,結果卻被一群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認為是她惹了麻煩害了小花妖。
那群仙婢害怕自己被罰,也眾口一致的拿凰妁曾護著打傷憶凰的狐妖說事。
暗示憶凰出事和凰妁脫不開乾係的。
天帝、戰神還有其他曾與她熟識交好的仙人們,他們都用一種無比失望的眼神看著她。
凰妁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事情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甚至連正在關禁閉的殊黎少君都不顧天帝命令衝出來。
看到憶凰昏迷不醒的模樣,他急得不行,怒吼詢問是誰做的。
凰妁上前想要讓這位對自己最好的殊黎少君相信自己,替自己說兩句話。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在聽到彆人指認她後,殊黎少君竟狠狠扇了她一記耳光。
被打得摔在地上的凰妁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她捂著臉抬頭環視眾仙,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認識他們了。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情緒從身體中遊躥而上,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感覺窒息。
最後天帝一錘定音,罰了她禁足。
不是很大的責罰,但卻是按開了她悲慘結局的播放鍵。
被禁足的凰妁心中惶恐不知如何排解。
突然她的手碰到了袖中那塊冰涼的玉簡。
事到如今唯有修煉讓她安心。
抱著試一試的念頭,她將玉簡貼於額上,開始用心感受這一份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