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錘錘姐,是我!”一身衣服已洗得有些發白的宮婢含淚點了點頭。
鐵錘心中有無數的疑問,但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一句:“你怎麼……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還出現在小世界中了呢?”
“這事說來話長,你先把薑湯喝了,再起來吃點東西,我們邊吃邊說。”
伴著炮灰的話,鐵錘肚子應景的咕咕了兩聲。
她這才想起來趙金奴從昨晚便沒吃過東西。
趙金奴的母親李丫隻是個連品級都沒有的末等禦侍,甚至在誕下公主後也未能晉升位份。
宮中之人最是勢利,明白她不得寵,作賤起來便肆無忌憚。
趙金奴記憶中,她從小到就沒吃過一次肉,甚至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
禦膳房送來的飯菜永遠都是清湯寡水的殘羹冷炙。
甚至夏天送來的飯菜經常還會是餿了的。
昨日李丫突然生病,趙金奴作為一個懂事的好孩子,便將自己的吃食省下來,一點一點喂給懨懨無力的娘親。
今早起來見娘親似乎病得更厲害了,趙金奴才會急匆匆跑出去想要請太醫。
但沒想到半路遇上了福安公主,被她推入了水中。
喝完一碗腥辣無比的薑湯,感覺身體重新溫暖起來的鐵錘伸手給自己把了把脈。
她知道這具身體很虛弱,但沒想到這麼虛弱。
鐵錘眉頭皺了起來。
娘胎裡便不足,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讓這具身體嚴重氣血不足,難怪方才她說暈就暈了。
吃不飽還對應著穿不暖,常年受凍的趙金奴三焦不通,等她長大後來癸水怕是得痛死。
而更叫鐵錘心疼的是,脈象顯示趙金奴驚懼、憂思過度。
一個才八歲,正該天真爛漫的孩子卻常年活在驚懼之中,以至於憂思過度。
收回手指,鐵錘眼神發冷。
趙金奴的這位垃圾爹,要是真隻管生不管養倒還好了。
離了他,李丫和趙金奴還真不至於過得這麼慘。
可這麼個孽障玩意兒,偏偏還是皇帝。
李丫和趙金奴母女倆遭受的所有劫難,全都是這個管不住自己下身的垃圾男人帶來的。
看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主要任務是弑君弑父啊。
鐵錘默默給自己定下了目標。
炮灰並不知道剛剛這短暫的片刻發生了什麼。
它打開食盒,將熱騰騰,香氣四溢的飯菜放到鐵錘麵前:“快吃吧。”
禦膳房是不可能給趙金奴送這麼豐盛的飯菜的,所以這隻能是炮灰從禦膳房偷來的。
但偷來的就偷來的吧,是食物就行。
鐵錘不嫌棄,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
不過趙金奴這具身體常年吃不飽,又從未吃過葷腥。
所以即便她真的很餓,食物也真的很香,她還是控製著沒吃太多。
炮灰則趁著她吃飯,長話短說地將它為何會出現在此的原因大致講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