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說完,氣氛突然沉默下來。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嗯,隨便什麼橋吧。
總之,鐵錘感覺很丟臉。
早知道蒙黑娃這麼能扛事,她就不來了。
好在蒙黑娃情商還是很在線的。
她及時開口:“傳聞您生性穩健,謙遜,從不輕視任何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這話說得果然很有水平。
“但這等貨色,怎配得上您稱一聲敵人,豈不是墮了您的名聲。”
這話聽得鐵錘舒坦,心裡狂給她點讚,但麵上倒是一點沒顯出來。
她微微頷首:“你說得對,不過是一條一直追著我不放的瘋賤老登罷了。叫它一聲敵人,太給它臉了。”
“瘋賤老登?”蒙黑娃聽鐵錘這麼罵牠,不由好奇起來,“聽起來,牠似乎作孽很多的樣子?”
走到如今,早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
鐵錘便給蒙黑娃簡略講述了主係統的事。
雖然鐵錘已經講得很簡略,但過程中,蒙黑娃還是忍不住罵了主係統千千萬萬遍。
最後,她關心起一個關鍵問題來:“它為什麼會選我?它憑什麼覺得它能靠枕邊風蠱惑得了我?”
她猛灌了一口酒,越想越氣:“我看起來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相對蒙黑娃的生氣不解,鐵錘倒是能猜到主係統為什麼這麼莫名自信。
有炮灰這個最強輔助在手,她早將招娣國這些年的曆史——
無論是大咧咧放在明麵上的,還是被有意隱藏不讓提起的——都了解了個底掉。
“我想是因為招娣國的曆史上,真出現過這麼一位妄圖倒行逆施的掌權者。”
蒙黑娃有點詫異,顯然她並不知道這段被刻意抹去的曆史。
唔,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麼做鐵錘也能理解。
但,這也不妨礙她今天揭一揭家醜。
“那是我離開這個世界不算太久的時候,算起來距今應該也差不多兩百年了吧。”
鐵錘從炮灰的空間中取出一本史書,翻開,指著一個名字。
關於此人的記載隻用一句話帶過——
在任期間,身體抱恙,經內閣一致商議,判定其無法勝任總理之位,在任第四年,自請退位。
鐵錘當初讀史書時,看見這句話,便覺得奇怪。
招娣國立國近四百載,傳承二三十代。
不是沒有就任期間,因為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病倒、猝死在總理任上的。
但彆人的身體抱恙,都不需要由內閣商議判定。
從常識來說,身體抱恙,難道不應該是由太醫判定麼?內閣判定是什麼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