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常道,“稱王亦需…”
奉常本欲表達即便稱王亦欲選擇良辰吉日,卻被公子嬰打斷,“不必。”
禦史大夫堅持自己的意見,認為當選一個日子登基稱王,宣告天下,並向山東六國納供示好,以恢複以前天下七雄並立的時代。
隻要保住關中,養精蓄銳,不出幾代又可東出於天下。
秦王子嬰隻是淡淡道,“楚兵已至何處?”
此話一出,禦史大夫便不再言語,大殿內居然陷入死寂一般的寧靜,唯有呼吸聲。
秦王子嬰又問一遍,太尉才開口道,“楚將劉邦已破武關,正向嶢關而來。”
禦史大夫之言未出之時,群臣臉上還洋溢著大秦換了國君,將可大有為的神情,此刻諸臣有當頭一盆冷水澆灌似的,手腳感到冰涼。
楚將若進城秦廷將不複存在,那麼他們這些臣子恐怕到時需要重新另謀生路,甚至會丟失生命。
秦王子嬰不急不忙,“立刻增兵距守嶢關。”
秦太尉一臉的為難之色,沒有立刻回答秦王子嬰,而是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秦王子嬰。
秦王子嬰內心微微觸動,莫非這些臣子平時被趙高和二世給虐出習慣,自己仁慈反而不習慣,不解道,“太尉有何難處?”
太尉無奈道,“兵將皆調往趙地由章邯統領,其餘可戰之兵,或在函穀關,或在武關,或在藍田,武關已破,其餘兩處…”
秦王子嬰很堅決,“增兵嶢關,既武關已破,嶢關絕不可有失。”
秦王子嬰的聲音很輕,卻說的很堅決,眼神犀利的看著太尉。
太尉像是經過一次痛苦裂變似的,臉上的神情一陣變換,開口道,“兵仍可再抽調,然已無將無遣。”
秦王子嬰一陣詫異,偌大的秦國,不久前始皇還將六國打的服服帖帖,怎麼如今就無將可遣,“大秦無將無可用乎?”
太尉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秦王子嬰催促道,“直言無妨。”
太尉這才開口道,“臣有一人可薦,驍勇善戰,然此人出身乃屠者之子…”
言未畢,太尉用餘光瞥子嬰,時刻觀察子嬰的神態變化,猛然間他發現自己在本能的做出這種察言觀色的舉動。
如此才意識到在趙高和二世的掌權下,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練就這種察言觀色的本領。
秦王子嬰道,“無妨,大秦以軍功獲爵,非出身論英雄。”
太尉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諾!”
隨著秦王子嬰的一聲令下,一將引鹹陽所能征調的兵馬向嶢關飛馳而去,而鹹陽城內到處彌漫著血腥之味,這場風波讓趙高三卒泯滅,卻並沒有就此打住,趙高的餘黨亦跟著被清除,同樣的血腥刺鼻,在秋風之下彌漫整個鹹陽城。
血腥彌漫的鹹陽城與城外道路上泛起的滾滾煙塵相得益彰,用不同的方式詮釋著大秦帝國的九月,敘說著大秦帝國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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