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漢軍非常惱怒的王翳未曾等到漢軍過至一半,便急不可耐的發起伏擊,火攻加礌石雨。
王翳將這個消息告知盜巴,好消息乃首次打退漢軍獲得全勝,然火引之物、礌石幾乎用光。
好消息如火,那下麵的消息便如冰,令盜巴忽冷忽熱,有些受不住,很明顯漢軍的主力還在後麵,所打退的不過先鋒而已。
如漢軍悍不畏死,繼續第二波欲出故道,將如何抵擋,顯然再搞伏擊已經不現實。
盜巴果斷下令命王翳撤出千韌峽穀,回軍防守陳倉之西,防止漢軍從隴西而出,他自己在渭水南岸親自指揮圍堵,等待著漢軍的再一次猛撲。
左等右等,直至旭日東升未見漢軍再出故道,經散關,雍軍中開始蔓延喜悅之言,認為漢軍一定被打怕,不敢再出。
盜巴自然不會相信漢軍會怕,可他無法阻止其他士卒心中如何想。為保持長時間的高度警惕性,盜巴分三批輪流看守出口,他自己更如鐵打一般時時巡視。
旭日東升,至烈陽當頭未見漢軍出,炎日漸漸西下,渭水之上金光閃閃,如萬千金在翻滾,如紅潤的寶珠在流動。
麵對波瀾壯闊的渭水之景,盜巴沒有一絲欣賞的心情,按照他的推測漢軍絕不可能就一次出擊。
夕陽很美,隻是近黃昏,日近薄暮,盜巴的心忽然跳動起來,他有預感漢軍可能會出現,但從何處來,他不確定。
從隴西而出的可能性小,但有這種可能,故而他命王翳密切注意渭水之西,從晨曦之時王翳的確很認真,命士卒沿渭水不斷向西巡邏。
然經過旭日東升,烈陽當頭,直至夕陽西下,依舊未巡見任何漢軍的影子,不免有些懈怠。
任何人皆無法保持一兩個時辰的亢奮,或者說一兩個時辰的高度警惕,更何況乃一整天。
雖是分批巡邏,雍卒的精神如同天空之日一樣,清晨精神抖擻,中午達到頂峰,隨著烈陽當頭人人在陰涼處避暑,困意開始襲來。
七月底八月初的暑氣似乎亦達到頂峰,令人渾身熱乎乎,黏黏的,渾身上下皆不舒服。
不舒服亦可感染,王翳漸漸對渭水之西的防禦有所懈怠。
殘陽西下,夜幕降臨,繁星點點,王翳的困意再亦無法支撐,即將進入第二日,他覺得漢軍不太可能會從隴西出。
因為在王翳看來,雖然西縣丞被樊噲、陳豨挫敗,但欲拿下西縣、上邽並非易事,更不用說過繞過上邽東出隴西。
月色朦朧,星辰漸漸隱去,王翳欲好好休息一番實在頂不住,這個時候他不怕與漢軍對壘,最怕這種折磨的等待,不知漢軍何時出。
此時盜巴忽然縱馬前來,對其言,“嚴加防範,時時巡視,渭水之北亦在巡視之內。”
王翳不以為然,“漢軍如從陳倉之西出,吾尚理解,從背後顯,豈非天降?”
“不知若難理解,吾亦難置信。”
盜巴繼續道,“大王將至,此乃王令。”
話音未落,王翳麵有訝色,雍王章邯親至,可見其對陳倉防禦的重視。
章邯欲來,自然不會空手而來,引精銳前來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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