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畤南的交戰比較焦灼,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這味道甚至連烏鴉皆躲的遠遠的,還有飄揚的漢味,以及那無法形容的戰意之味,鐵漢之味。
樊噲的戰袍已經染紅,本乃紅色的鬥篷已經變成暗紅色。
樊噲匆匆走進軍帳,見長案上的肉食依舊未動,樊噲無奈搖頭,“周將軍,肉食需趁熱,味道才最美。”
聽到樊噲的聲音,周勃才抬起頭,之前周勃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一個小小沙盤,此為他自己繪製的布防圖。
在與雍軍交戰前周勃有個習慣,那便是遣斥候探查周圍地形,繪製一個粗略簡單的圖,方便行軍布防和突襲戰。
說是沙盤不如說是泥土和米粒的地形山川模擬圖,裡麵聚米為山,在沙土中手滑河流,一個好畤的周圍地形圖出現在周勃眼前。
沙盤中除模擬的地形外,還有幾個石塊堆積之物,並插著小旗幟,代表城池。
周勃的眼睛裡散布著血絲,仿佛幾夜沒有入睡,似是沒有聽見樊噲的話,“兵力太寡矣…”
言至太寡時,周勃話音拉的很長,歎一口氣,感歎兵力如再多些便可擊潰章平軍。
樊噲道,“章邯果愛其弟,雍軍僅剩兵力半餘由章平所引。”
雍軍自陳倉大敗後,漢軍一路勢如破竹,此刻在好畤居然遭遇釘子,仔細打探才知主將乃章邯之弟。
樊噲得知守好畤之軍乃章邯之弟,心生輕視之心,言若章邯在破雍軍尚有難度,其弟在,破雍軍就在眼前。
結果幾次交鋒下來,漢軍不得前,樊噲大怒舞動冷月雙刃斧身先士卒,親自發起衝鋒。
初入雍軍倒是所向披靡,忽遇姚卬行軍受阻,姚卬的一杆長槍居然讓樊噲無法近身,即便使出三生斧依舊無法拿姚卬如何。
因為根本無法近身,三生斧雖然力量很大,但多落空,與長槍交鋒即便火星四射。
無論怎麼交戰,樊噲戰的大汗淋漓依然無法傷到姚卬分毫。
兩軍交戰個人能力有限,但勝負往往就在這有限的人員之間。目前漢軍的兵力並不及雍軍,時不時會主動出擊漢軍,若非樊噲、丁義、宣虎等猛將,漢軍險些陷入絕境,幾次在崩潰的邊緣遊走。
此刻的樊噲看到周勃兩眼布滿血絲,有些著急,擋在周勃身前,強行令周勃進食。
樊噲道,“三軍之將,更需養精蓄銳。”
樊噲的勸諫的確起到作用,周勃拿到短刀正欲切割進食,剛咀嚼便不得不吐出來,因為戰鼓轟鳴。
雍軍再一次主動進攻漢軍,上一次進攻,周勃和樊噲親自上陣合力壓製,此次明顯比上次還要來勢來勢洶洶。
雍軍分三路向漢軍壓來,黑壓壓的如三朵烏雲向著漢軍壓來,如同一朵鮮花即將遭受摧殘。
紅色的花朵麵對這三朵烏雲,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昂起頭顱,高傲的看著它們。
不但看著它們,還在慢慢的靠近它們,無懼而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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