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對田氏沒有反感,有心結交之,況且齊反楚,乃漢之盟友,至少在楚強之時乃為盟友,自然是多多結交才對。
盟友自然是多多益善。
見劉邦來興趣,酈食其便將田吸欲傳達的信息非常清楚的傳達出來。
“田橫欲連漢共反楚,諸公以為如何?”劉邦得知有盟友,心中興奮,表麵卻平靜如常,征詢諸將意見。
率先開口的卻不是武將,而是蕭何,“東有齊牽製,有利東出,然齊王田榮已戰死,齊地戰力恐難持久製楚,可約為漢供給糧草……”
“良聞齊大將田橫頗有將才,既齊人相聚叛楚,齊與楚仍有久戰之力。”這次說話的是張良,“其關鍵在於約定配合之日極為重要。”
話音一落,蕭何無言反駁,但蕭何既沒有反駁更沒有辯解,他亦讚成張良之言,但依舊堅持己見,“齊地富庶,如能供給糧草,漢可以長久於楚後方作戰……”
起初蕭何之言,劉邦自覺還滿有道理,但再次發言,劉邦便從中聽出一點貓膩,敢情蕭何此言話中有話,劉邦笑罵,“蕭丞相如此缺糧乎?”
蕭何哈哈大笑,“一切果逃不過大王法眼。”
“蕭丞相此馬屁拍的好……”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蕭何瞪著酈食其,佯怒道,“美酒堵不住狂生之嘴乎?”
人在歡笑之時心情總是放鬆的,很多注意亦容易蹦出。
人在徹底放鬆時或極度緊張與壓迫下皆能思如泉湧,亦或是空白。
短暫的歡笑後,酒意漸濃,劉邦舉爵一飲而下,又非常嚴肅的看著張良,“子房,如有東齊策應,東出之日可提前否?”張良那雙眸子依舊如清泉一樣明亮,在夕陽的餘暉下竟然似流動的彩虹,那必是智慧的流動。
劉邦雖然醉眼醺醺,但眸光依舊如朝陽一樣,那麼的明亮。
張良道,“如東齊能牽製楚,可四月東出。”
聞言,劉邦默然片刻,忽又道,“如田橫於齊地能成事,何時可東出?”
張良微笑,覺得這個劉邦實在很精明,“如田橫能敗田假,梁地彭越不斷擾楚,三月可東出。”
言畢,劉邦笑,笑的很愜意,笑的很開,不僅酒窩浮現,眼角的笑意更是令人沉醉,張良第一次望之竟有些恍惚。
張良實在不了解成為漢王後的劉邦究竟發生何種變化,但這笑似乎和以前不同。
劉邦的目光又轉向蕭何,一樣的嚴肅道,“如提前至三月東出,糧草、輜重可確保持續供給否?”
言畢,劉邦的眸子竟然還能再變亮,明明如日光一般,卻一點沒有刺眼的感覺,如同落日一樣可令人直視,且有暖意。
蕭何默然,許久沒有言語,臉上有為難之色,眾人皆能看到蕭何那艱難的表情,但他們沒能看清蕭何那眼眸中一閃而逝的興奮之色。
那是對挑戰的興奮之意,亦是對自己能夠克服困難的肯定和異樣的讚賞。蕭何依舊默然,但眸子又亮起來,開口道,“臣儘力不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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