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雄壯漢子立刻躬身拜謝,“臣拜謝大王。”
起身之後,一臉的笑容,他沒想到會直接得一個將軍,超乎意料,絕對的意想不到。
日光下的綠葉變得透黃,如同此刻恒楚的臉色,春風吹拂,嫩葉輕輕擺動,舞姿優美,如同此刻那新任將軍的笑臉。
嫩葉的透如此刻田假那明澈的眼眸,麵容上的笑不死從前那樣,此刻的笑發自內心,一個被壓抑許久的人突然釋放的笑,會有些懷疑。
可這笑更蘊含著一股力量,田假要反擊,要拿回屬於自己的王權。
對於田假獨斷任命齊將,恒楚作為齊相臉上的神情已經做出回答。
兒戲,簡直就是兒戲,一國之將那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豈能輕易任命。
恒楚道,“齊軍欲突襲城陽,臣已做好防禦備戰,無需任將出擊,齊軍兵力強盛,不可與之戰。”
田假則道,“城陽之守,寡人自然完全放心齊相之備,如此駐外之將乃小事,何足掛齒,相國何必太過較真。”
恒楚心中叫苦,甚至欲罵人,他覺得不罵幾句真的無法平複內心,與不知兵事之王相談,如對牛彈琴。
慶幸,慶幸霸王項羽乃善將兵,恒楚與之交流從未如此費勁,如今麵對田假的舉動,他亦感覺到田假對自己的不滿。
凡事皆斷於相,恒楚心中坦然問自己,此時如換成自己能否忍。
答案是很顯然的,他不能忍,所以對田假一些小舉動便睜隻眼閉隻眼。
在防守上恒楚非常自信,自信完全可以抵擋齊軍來犯,由於兵力上的懸殊,他又自知不善攻伐,故而以守為攻。
萬餘精銳楚軍,恒楚自信可抵擋田橫數萬齊軍,對於城內外的諸將安排,他有著清醒的認知,幾乎每個將校皆清楚其優缺點,故而每個位置他都自信人儘其才。
可恒楚對這位新任的將軍一點不了解,不知道該怎麼安排,田假又明確說將他安排在城外守將職責上,統領城外的所有齊軍。
城陽現在的駐軍共有兩種,一種是萬餘精銳楚軍,一種是田假曾經所帶的齊地殘兵,最近又招募一些齊地之卒。
慢慢的,到如今田假竟然聚集三千齊軍,對於楚軍的安排,恒楚有著絕對的權利,這點他毫不懷疑,更不會推讓,此乃項羽所吩咐,要牢牢掌控楚軍的兵權,有此在,齊王才為楚之齊王。
恒楚一直記得,故而未曾有過懈怠,楚軍的每日訓練,他都是親力親為,齊王隻能檢閱,無法過問。
可是對於齊軍,對於漸漸聚集成形的三千齊軍,恒楚卻沒有把握將其掌控,或者亦不知該如何將此三千齊軍並入楚軍中。
楚軍和齊軍還有著天然的敵視關係,項羽為扶立田假為王,震懾那些楚霸王權威之人,將不服從者一律斬殺,還毀其城郭,造成齊人的反感,更有齊人相聚叛楚。
這些聚集在田假麾下的三千齊軍雖然是聽命於齊王田假,間接聽命於楚霸王項羽,聽命於齊相恒楚,可是他們沒有感覺到與楚軍之間的親密。
三千齊軍反而感覺到羞辱,感覺到楚軍對齊軍的蔑視,有點當年諸侯軍對章邯秦軍士卒的蔑視與辱罵。
田假所率的三千齊軍與恒楚所引的萬餘楚軍之間的隔閡逐漸拉大。
兩軍之間一些無法調和的矛盾漸漸滋生,如同田假和恒楚之間的王權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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