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餘神情一滯,那名家臣小心翼翼的回複,“據言大王乘車駕去迎接漢使,故而……”
陳餘眉頭一挑,其家臣看在眼裡,“太傅,要不再等等?”
陳餘心中聽聞趙王為迎接漢使如此隆重,有些不太高興。
想到漢便想到張耳,陳餘對張耳的仇恨已經無法消除,如今漢王劉邦庇護張耳,此時陳餘自然知曉。
陳餘對張耳有恨,可張耳在漢國得到禮遇,陳餘是有所耳聞。
和仇人交好的人,陳餘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這一切家臣看在眼裡,故而說要再等等,等趙王的車駕來,這輛不上。
陳餘眉頭一皺,隨後說道,“不必,進宮。”
陳餘心裡知道,他現在在趙雖然掌握兵權,但終究是臣子,這裡並非代地,還是要給趙王一點麵子。
信都張耳的恒山國改名為襄國)王城威嚴大氣,此處經過兩代王的修繕,已經頗具當年趙國都城邯鄲的威勢。
筆直的乾道上,一輛駟馬拉的王車在轔轔隆隆的行駛,車上坐著二人,一左一右,左為趙王歇,右為漢使。
漢使時不時擦擦汗,時不時搓搓手,能與趙王同乘,始料未及,眼睛不聽的瞅著四周,尤其是兩旁的趙國甲士。
當真是夾道歡迎,隻是漢使不明白為何要夾道歡迎他這位漢使。
漢使眼眸中的興奮難以抑製,被重視的感覺何人不喜歡。
緩行穿過熱鬨的商市區,經過叮叮當當的匠做區,來到編戶區和國宅區,在這裡可以看到趙國群臣諸將的住所是何等的大氣。
再經過肅然的官署區終於來到宮廷區。
一至宮廷區周圍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消失,沒有商市區的小孩哭鬨,亦未那揮汗如雨的叮叮當當聲,更聽不到車馬往來頻繁的編戶區和國宅區。
寂靜,威嚴,令人身子不自覺的挺直。
下車後,趙王親自引著漢使在前,群臣諸將在後,這讓漢使腿肚子打轉,不知道該邁哪隻腳。
漢使心中強力壓製內心的波動,不斷告誡自己,“吾乃漢使,吾乃大漢使者,不能丟漢王之威勢。”
漢使踏在台階上,腿還是忍不住抖動一下,好在穿著長袍並不能看清,漢使慶幸自己穿的不是長褲。
進入中心大殿,立刻禮樂響起,讓漢使有種錯覺仿佛自己是趙國的三公九卿。
走進大殿,早已是侍女待奉,甲士林立,酒香四溢,野味果實應有儘有,踏入大殿的第一步才發現酒宴已經備好。
漢使額上的漢出的更多。
“漢使,請。”趙王歇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漢使微微躬身,“豈敢僭越,趙王請。”
趙王歇依舊道,“漢使代表漢王,漢王舉義兵伐天下之賊,乃天下諸王盟主,趙歇豈敢先行。”
趙王和漢使謙讓,一時間沒人敢先行一步。
趙王的群臣眼眸中射出一絲不快,眼睛盯著漢使的腳,如果漢使真的敢踏出那一步,恨不能立刻衝上去,與之辯論。
就在此時台階上又走來一人,群臣和諸將皆恭敬有加的向其問候,“拜見廣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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