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標題:霸王一怒趕劉賈,和解之策需新人
項莊一怒要割陸賈的舌頭。
陸賈的話觸及到項莊的痛點,項莊何須人也,西楚霸王之從弟,曾經差點殺掉劉邦,比較認同範增的一些觀點,否則也不會舞劍欲殺劉邦。
如今想殺劉邦不太可能,可殺掉這個可惡的陸賈還是可以的!
這個辯士在這裡叨逼叨,實在是太煩,不過冷靜一想殺掉等於不和解,這個項羽恐怕不允許,退而求其次,就隻能割掉他的舌頭,教訓一下。
談判什麼的就用寫的。
項莊用一種等待命令的眼神看著項羽,項羽依舊輕飄飄的擺擺手,示意稍安勿躁。
陸賈提的這個條件,項羽是不會答應的,也正因為如此項莊才會提議割掉陸賈的舌頭。
項羽沒有暴怒,沒有下令拖出去烹殺,隻是冷笑一聲,但這冷笑,帳內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項羽怒極的表現。
項羽緩緩走向陸賈,每一步都帶著淩厲的威勢,“如此好胃口,寡人竟不知漢王如此大胃,可願用多少城池置換其父?”
項羽完全忽視陸賈之前說的,而是順著陸賈的話,詢問劉邦願意用多少城池來換。
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棄主題,也不管劉邦的胃口多大,直接削減漢城池來換人。
一個人的氣場看不見,但絕對能影響人,或給人親和感,或給人威壓,或給人心悅誠服之感,陸賈覺得項羽的氣場是種沉悶的威壓,在其麵前不敢大喘氣。
陸賈心中尋思,這準則是不能輕易動的,“吾王念及天下蒼生,願與項王止戈矛,迎回太公,項東王歸,天下太平……所食之飯,項王能反哺乎?”
麵對項羽那淩厲的眼神,陸賈話鋒一轉,隻回問一句能反哺否,這下讓項羽臉色不善。
如果南陽、東郡失去轄製,加上碭郡又有彭越盤踞,等於割掉雙臂,還傷腿,這豈能讓霸王容忍。
麵對漢使的不誠意,項羽很想如項莊所說,割其舌,於是提高聲調,“此乃若之言,還是漢王之意?
和解不僅要楚交出人質,那些漢吞下的地盤一個也不吐出,真以為降我彭城,就能使我項羽忍氣吞聲!
麵對項羽的質問,陸賈不卑不亢,“賈乃漢使,自當代漢王言。”
吾陸賈所說的就是劉邦的意思,現在大漢已經占據河南地、南陽,不可能吐出來,潁川郡已經許諾給韓王姬信,自然不能再由項羽掌控。
東郡已經由灌嬰軍、劉賈與盧綰軍掃平楚之勢力,還燒掉楚的積聚,算是漢的掌控地,更有韓信這個暫時忠心的人占據齊地,可以說東郡不會再讓給西楚。
即便是魯地又稱薛郡)都已經被灌嬰掃平,魯地在出於漢和解之誠意,還是還給西楚。
至於碭郡,不必多說,依舊還承認是西楚的地盤,但天下共知那裡有彭越盤踞,就隨他們鬨。
故而陸賈很肯定的認為不可讓步,尤其是已經占據的河南地以及碭郡的一部分、東郡的一部分,這些是不會再讓出。
所能讓步的隻有碭郡東部、陳郡、魯地以及彭城一帶、淮北一帶西楚淮北一帶,多指泗水郡的大部分)。
陸賈接著道,“如今項王必然已知彭城一帶儘失,可謂泗水郡多半已歸漢,想必不多時,會儘數歸於大漢,彼時項王隻能遷都,
吾王念及兄弟之情,歸還彭城一帶,已是漢王仁厚。”
此話之前,項羽臉色尚平靜,隻是眸光時不時的射出寒意,可謂陰晴不定,但陸賈這句話徹底激怒項羽。
歸還彭城,漢王仁厚,這八個字讓自尊心很重的霸王徹底怒意迸發,“辯士汙口,趕出去!”
陸賈是個辯士,不會不明白一個使者想完成任務切忌惹怒對方的道理,可陸賈被趕出來時,嘴角浮現一抹難以覺察的微笑。
所謂欲擒故縱,想安安全全將劉太公和呂雉接回來,又不會讓項羽趁機狠狠宰割一把,隻能兵行險招,這是陸賈的策略。
這個策略在陸賈心中雖然已經琢磨很久,但其實隻是幾個策略之一,在見到項羽一刻鐘後才下定決心走這個策略。
這個策略被陸賈稱之為吞多少吐,上來先吞下諸多城池,然後再依靠大漢如今取得的優勢,來完成看似可行的策略。
項羽大怒,將其驅逐,這是在意料之中的,那麼下一步就好進行,迎回劉太公而不損傷大漢利益的可能性才會實現。
路上無話,陸賈乘坐軺車回到漢軍中,劉邦親自出帳迎接,眼睛不自覺的掃視其後方,沒發現妻子呂雉和父親劉太公的身影,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
劉邦數年不見父親和妻子,說是一點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