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的問:“誰?”
來人嗓音輕悅:“二姐,是我啊,金輝。”
陳棉棉雙眸迸出火星子,氣衝腦殼。
陳金輝,女配的寶貝弟弟。
他也是書裡虐待妞妞,毆打妞妞最多的人。
彆看他身材高大麵相溫和,還有一份非常體麵的工作。
可身為舅舅,他不但不愛護妞妞,不對她好。
還持續毆打,虐待,直到她離開人世。
這是六十年代的旅社,房間沒有內鎖,頂門用的是木棍。
陳棉棉才拿開木棍,一個身材高大,穿呢子大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見她肚子露在外麵,他一臉關切:“那孽胎,還沒捶下來?”
把大衣掛到牆上,又說:“給我衝杯奶粉吧,好渴啊,想喝奶粉。”
陳棉棉把棍子藏到了身後:“你來乾嘛?”
陳金輝依然一臉關切:“自打被趙淩成攆回娘家,鄰居恥笑街坊閒話,害的你有家不敢回,住在招待所,我來乾嘛,當然是幫二姐你找個比趙淩成更好的男人嘍。”
陳棉棉手一頓,因為她摸到棍子尖端有枚鐵釘,露著鋒利的銳角。
她心說不錯,這真是個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好東西。
掂著棍子試著手感,她再問:“比趙淩成更好的男人是誰?”
陳金輝覺得二姐有點怪,但依然耐心說:“魏科長呀,他已經點頭,同意結婚了。”
陳棉棉挺腹:“我懷的孩子可是趙淩成的。”
女配離婚有小半年了,但直到四個月顯懷時,她才發現自己懷孕。
但那時她也已經在跟鐵管所的魏科長談婚論嫁了。
她想再婚,肚子卻一天大似一天,她愁的沒辦法,就用拳頭捶著墮胎。
陳金輝語聲溫柔:“我這不是來幫你了?”
又神神秘秘的說:“我媳婦托關係找了個老中醫,弄來的墮胎藥,隻要喝了,不痛不癢,那孽胎自己就流出來了。”
其實那墮胎藥非但墮不了胎,還會害女配難產加大出血,九死一生。
墮下來的孩子會哭會蹬腿兒,就是妞妞。
手裡的棍子已嗷嗷待哺,但陳棉棉還是耐著性子說:“國家嚴禁隨意墮胎,私自墮胎可能要人命,我現在應該做的應該是聯絡趙淩成,商量著把孩子生下來吧。”
陳金輝攤手:“姐呀,我拍了十幾封電報給趙淩成,談孩子的事兒,喊他來接你回部隊,可他一份電報都沒回,就證明他不想要你,也不想要孩子了呀。”
陳棉棉不由冷笑,要不是看過原書,她還真要相信了
陳金輝是給趙淩成拍過電報。
但沒講她懷孕一事,而是打著她的名義問人家要錢,人家當然不回。
女配也想過為了孩子而跟前夫複合,還傻傻的等著回信。
豈知她最愛,最信任的弟弟一直都在兩頭騙。
陳金輝繼續苦口婆心:“就一副湯藥的事兒,你想想魏科長,他答應給我升職,我幾個小舅子的鐵飯碗也全指著他,隻等你跟他結婚呢,咱喝藥墮胎吧。”
高枝兒魏科長,是陳金輝的上級領導。
成為姻親後,他和他媳婦,幾個小舅子都能進入鐵路係統,端上鐵飯碗。
女配卻因難產造成的生育損傷無法再生育,最終依舊離婚收場。
她的一生,不過是給弟弟全家做嫁衣而已。
既陳棉棉成了女配,她當然選擇回去找趙淩成,並平安生下小妞妞。
至於麵前這位,害死妞妞的凶手,她今天隻想給他一通暴揍。
抻個懶腰,陳金輝笑問:“那我端藥去?”
見陳棉棉不語,又柔聲勸說:“姐,我們全家的鐵飯碗,可全指著你呢。”
他話音才落,陳棉棉已經掄起棍子,狠狠敲他頭上了。
隨著砰一聲巨響,鋒利的釘尖紮破頭皮,血都出來了。
陳金輝還是頭回挨二姐的打,懵了。
他尖銳爆鳴:“二姐!”
又大吼:“你,你竟然打我。”
陳棉棉的職業是律師,但遊泳射擊,跆拳道和擊劍都學過一點。
論打架她不是專業的,但打地痞流氓於她不過輕鬆平常。
陳金輝怕她還要打,來奪棍子,陳棉棉繞開他的手,一棍子敲上他眼眶。
陳金輝痛到彎腰,捂臉哀嚎。
想想他欺騙女騙的惡劣手段,她氣的又猛抽幾棍子。
但也就在這時,她腹部猛得蛄蛹了一下。
陳棉棉下意識停手撫腹,陳金輝也順勢跑掉了。
腹部怎麼會自己動呢,陳棉棉以為那隻是幻覺,還想追出門。
可奇跡般的,腹部又蛄蛹了一下。
陳棉棉雖然不懂,但大概有點明白,這是胎兒的胎動。
她撫腹說:“妞妞不怕,打跑了壞人,我就帶你去找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