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掃了眼張靈犀,張文叢、張文優,也是一臉想趕緊趕路的意思,她也不攔著,當即道:“行,那你們就走吧。”
“走!老爺!”柳煙兒扶著張鬆白,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是誰,嘴上說著著急趕路,這會兒天色正好,卻拿著要下雨的借口偷懶,真是叫人不齒。”
張文叢也帶著張靈犀,張文優,跟在了張鬆白後邊。張文容把鍋背在背上,嘴唇動了動,“母親,那您休息好後跟上。”
沈音頷首。
望著幾人趕路的背影,張漣漪心裡有些不安,抬頭看著沈音,“母親,咱們不走嗎?”
“乖,咱們一會兒再走。”沈音話說出口,又問,“還是小漣漪想跟他們一起?”
張漣漪搖頭,“母親在哪裡,漣漪就在哪裡。”
沈音欣慰一笑,摸著張漣漪的頭頂,“我們小漣漪真乖。”
得了母親誇讚,張漣漪笑得眼睛成月牙彎,可開心了。
不過片刻,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劈裡啪啦地打在草棚頂上,濺起的水花很快打濕了棚子邊緣的地麵。
張漣漪嚇了一跳,連忙往沈音懷裡縮了縮,指著外麵的雨幕,眼睛瞪得圓圓的:“母親!真的下雨了!好大的雨呀!”
沈音攏了攏懷裡的小丫頭,目光望向剛才那幾人離開的方向,雨勢來得又急又猛,不過片刻,遠處的山路就被白茫茫的雨霧籠罩,根本看不清人影。
“你看,母親沒騙你吧?”沈音輕聲道,指尖擦去她臉頰沾上的雨絲。
張漣漪重重點頭,小臉上滿是慶幸:“幸好我們沒走!不然就要被淋濕啦!”
草棚外,雨水順著棚簷彙成水流,嘩啦啦地往下淌,打在泥地上濺起一片渾濁。張文容他們離開時走得急,怕是沒走出多遠就被這陣雨困住了。
沈音從布包裡翻出塊相對完整的破布,鋪在地上,讓張漣漪坐好,自己則靠著棚柱上閉目養神。
這場雨不會小,正好能讓她歇口氣,也讓那幾個急著趕路的人嘗嘗不聽話的滋味。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隱約的爭執聲,夾雜在雨聲裡不太真切。張漣漪豎著耳朵聽了會兒,拉了拉沈音的衣袖:“母親,好像有人在吵架?”
沈音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是嗎。”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柳煙兒他們被大雨堵在了半路,又冷又急,少不了要互相埋怨。
果然,又過了片刻的功夫,那幾人的身影出現在雨幕中,跌跌撞撞地往草棚這邊跑。
張文容背著鐵鍋,渾身濕透,頭發黏在臉上,看到棚子裡的沈音和張漣漪,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柳煙兒也淋成了落湯雞,頭發亂糟糟地貼在頭皮上,狼狽得要命,嘴裡不住地罵著:“這鬼天氣!早知道聽沈音的……”
“你還有臉說!”張鬆白被柳煙兒扶著,傷腿在泥水裡崴了幾下,疼得臉色發白,推責地抱怨,“要不是你非要逞強趕路,我們能遭這份罪嗎?”
張文叢、張文優和張靈犀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看到棚子就像看到了救星,爭先恐後地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