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枚懸浮的滴血胸針，喉嚨裡泛起海鹽芝士奶蓋的味道——上輩子蘇瑤在慶功宴上給我下毒時，杯沿就沾著這種熒光塗料。
商宇的防護網發出焦糖爆米花般的劈啪聲，智能管家突然用《星際寶貝》片尾曲的調子唱道：“檢測到數據入侵，但本機今天想提前下班喔～”
“看來有人給我們的人工智能喂了叛逆期病毒。”商宇抓起遙控器砸向投影儀，全息屏幕立刻鋪滿二十八種語言版本的臟話彈幕。
他手腕上愈合的星圖傷疤突然亮起藍光，我背包裡三年前買的初音未來聯名充電寶突然自動解體，零件在半空中拚成微型信號屏蔽器。
鄭博主的視頻邀請就在這時彈出來，她頂著三天沒洗的爆炸頭出現在全息投影裡，鼻梁上架著的智能眼鏡正瘋狂閃爍：“悅悅！蘇瑤工作室十五分鐘前買了‘被網暴抑鬱傾向’的熱搜，但我在她後援會加密相冊挖到好東西——”
她背後的虛擬屏突然彈出十八宮格照片。
我認出其中一張是去年慈善晚宴的洗手間鏡麵，蘇瑤的路易威登手袋裡露出半截現金捆紮條，而鏡中倒影裡站著某知名娛樂周刊的主編。
“這可比虛擬現實體驗館刺激多了。”商宇吹了聲口哨，他衛衣兜裡鑽出機械倉鼠，正抱著核桃大的硬盤瘋狂拷貝數據。
我突然想起前世蘇瑤總愛把賄賂記錄藏在美甲店的會員係統裡，那家店最近倒閉時……
“鄭姐，東城區的prettynai美甲沙龍數據庫是不是在你表弟手裡？”
我們隔著全息投影擊掌的瞬間，工作室的防彈玻璃外傳來刺耳的金屬刮擦聲。
那群機械鳥正在霓虹燈牌上啄食蘇瑤的黑白遺照，每啄一口就掉落幾片閃著金粉的羽毛——那是我上輩子被汙蔑假唱時，她送我的“安慰禮物”上沾著的同款亮片。
發布會在時代廣場的全息廣告屏下舉行。
我特意穿上蘇瑤代言的星空裙，裙擺流動的星軌恰好遮住大腿內側的異能監測環。
商宇蹲在轉播車頂上啃可麗餅，他改裝過的無人機正往媒體區撒跳跳糖味的真相粒子——這是種接觸到謊言就會爆炸的納米材料。
“感謝各位媒體朋友來參加臨時發布會。”我舉起那枚從美甲店數據庫複原的玫瑰金u盤，它在我掌心化成液態，又重組為蘇瑤的q版頭像，“三分鐘前，星河娛樂的服務器裡剛爬取出1327條加密交易記錄。”
人群中的何媒體人突然劇烈咳嗽，他西服口袋裡的錄音筆正在真相粒子作用下自燃。
我身後的全息投影開始播放蘇瑤給水軍頭目轉賬的虛擬貨幣記錄，每串代碼落地都變成會跳舞的胡蘿卜——她上個月剛在綜藝裡說自己對胡蘿卜過敏。
商宇不知何時溜到我身後，他往我耳朵裡塞了顆荔枝味的聽力增強糖：“注意兩點鐘方向穿皮卡丘連體褲的女孩，她舉著的自拍杆有異常能量波動。”
我假裝整理劉海，異能視野裡浮現出女孩手機殼上跳躍的弱點紅點。
那是蘇瑤代言的防窺膜，此刻正在我的治愈異能下慢慢變得透明。
直播畫麵突然切入女孩相冊裡蘇瑤工作室的轉賬截圖，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被商宇的無人機拍成表情包，實時投放在隔壁奶茶店的電子菜單上。
“悅悅看這裡！”李粉絲突然從記者堆裡鑽出來，她舉著的應援手幅在陽光下顯出一行隱藏字跡：蘇瑤化妝師正在地下車庫銷毀證據。
我腕間的異能監測環突然發燙，這是商宇改造過的通訊器在報警。
發布會結束時，商宇把最後一個可麗餅掰成兩半。
奶油沾在他新染的薄荷綠發梢上，像落在抹茶冰淇淋上的初雪。
“要不要賭蘇瑤現在正用幾倍速觀看回放？我猜她肯定把智能電視砸成了量子態。”
我正要接話，手機突然收到鄭博主發來的全息快遞。
拆開包裹的瞬間，蘇瑤三年前參演的科幻劇主題曲響徹整個廣場。
那枚滴血胸針的虛擬投影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背麵熒光字變成了“你以為這就是結局？”，而胸針頂端多出個正在倒計時的懷表圖案。
商宇突然把可麗餅脆皮捏成玫瑰形狀，他指尖跳躍的電流將糖霜染成晚霞的顏色：“今晚要不要試試用反追蹤程序煮火鍋？我新寫的代碼會在肥牛卷熟透時自動攻擊對方防火牆。”商宇把薄荷綠頭發的腦袋枕在我肩上時，我聞到他發梢殘留的可麗餅奶油香。
懸浮車降落在公寓樓頂停機坪的瞬間，機械倉鼠突然從通風口滾出來，捧著塊全息投影做的“歡迎回家”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