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踏入十二月,冬季來臨,寒風如冰刀。
江陵太守府
太守府地牢內陰暗潮濕,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爛的味道,鐵欄杆上掛滿了鐵鏽,冰冷而堅硬。
牢門吱呀作響,鐵鎖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遠處傳來犯人的慘叫聲和鐵鏈拖地的聲音,這些聲音在空曠的牢房裡回蕩,久久不散。
突然,慘叫聲沒有征兆的戛然而止。
江回丟了手裡燒的通紅的烙鐵,手一揮,身旁的下屬就提了鹽水,直接澆到了被綁在十字架上滿身是血,已經昏死過去的男人身上。
“啊——”
慘叫聲響徹地牢。
江回麵不改色,冷聲道:“我勸你還是都交代了。”
男人疼得麵目扭曲,大口喘著氣,卻還是咬緊牙關不說話。
“冥頑不靈。”江回又拿起帶著刺的鞭子,淩空一揮,破空的聲音叫人心驚肉跳,落到身上皮開肉綻。
被打的男子叫秦四,是岐山匪寇的大當家,這個秦四有點本事,會些陣法,許多黑甲衛進入岐山靠近他們土匪窩時便會遇上鬼打牆,最後還是殿下使了些計謀才將他們引出來一網打儘。
不知過了多久,秦四終於受不住了。
“我…我說,是…是江陵知府劉衛全一直在幫我們。”他喘著氣,斷斷續續痛苦道。
“岐山有私兵一事你知不知曉?”
“什……什麼私……兵?”
啪——
“還不說實話!”
又一鞭子揮過去,秦四痛苦的嚎叫。
“我……我真不知道什麼私兵的事,我們……我們就隻在岐山靠江陵的地界活動,岐山那麼大,我是真……真不知……”還未說完,男人便又暈了過去。
得到想要的答案,江回扔掉手中的鞭子,吩咐下屬道:“找個大夫,可不能讓他死了。”
“是。”
走出昏暗的地牢,黑沉沉的夜籠罩著大地,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江回緩步走進書房,身上還帶著血腥之氣。
他走到書桌前,“稟殿下,大當家秦四已經全招了,和他們往來的是江陵知府劉衛全。”
李重宴一身墨藍華服,身披黑色孤裘,站在書桌前低頭畫著什麼,他頭也不抬,淡淡道:“老二的私兵跟他們有沒有關係?”
“秦四交代他們並不知曉私兵這回事,岐山連延數百裡,與冀州交界,他們隻在靠近江陵的地界活動,屬下聽著,不像是假話。”
洪貴端著剛沏好的茶水無聲走進來,將茶水小心翼翼放在書桌上後,餘光瞥了一眼那畫又收回目光。
看到硯台裡的墨不剩多少,便安靜的站在一旁磨墨。
“如此,那便叫人先把知州府圍了吧,今日有些晚了,明日孤再親自去走一趟。”
“是,殿下。”
江回稟報完事情便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