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顧歲安當然聽到朝陽著急的叫聲了,但她回頭時看到阮流箏叫了竹笙。
她知道竹笙,醫術很厲害,是女主的朋友,也是那時願意帶她進京的其中一人,有竹笙在,李重宴肯定會沒事,再說,他是男主,總會化險為夷。
但慕行則這傷得快點去找大夫。
將慕行則送到最近的醫館包紮後,大夫說沒什麼大事,顧歲安才放下心來。
將慕行則送回王府並囑咐王府管家大夫的醫囑後,看天色不早了,怕府裡爹娘擔心,便和顧元安回了府。
夜已深,濃重的夜如潑了墨一般,東宮主殿卻一片燈火通明。
宮人端著水進進出出,殿內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
高大的屏風後,太子殿下雙目緊閉,呼吸微弱躺在榻上,俊美的麵容泛著病態的紅,錦被蓋到窄腰間,精壯的上身赤著,胸口處傷口被包紮後還泛著紅。
陳太醫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道:“娘娘,公主,殿下情況極為凶險,臣雖險險將箭矢拔出,但傷口靠近心脈,臣也無萬全把握,現殿下一直高熱,若不退下去,怕是……怕是撐不過三天。”
皇後聽到這話一陣頭暈目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朝陽也一臉不可置信,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怎麼可能,既然皇兄高熱,你要想辦法給皇兄退熱啊。”
陳太醫不敢抬頭,“臣……臣會儘力,但主要還是得看殿下能不能撐過去。”
皇後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眼淚吩咐,“本宮命令你不準將太子的真實病情往外透露一個字,哪怕陛下,這三日你也不準離開東宮,一定要儘全力救治太子。”
陳太醫本就是太子的人,這些年來,外人隻知儲君智若近夭算無遺策,但誰也不知太子殿下受過無數回大大小小的傷,身在其位,注定凶險萬分,而陳太醫這話已聽過數遍,心中歎了口氣,恭敬道:“臣遵命。”
其實陳太醫內心深處不覺得太子殿下會醒不過來,太子殿下意誌驚人非常人所極,這些年也不是沒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但太子殿下都能挺過來。
李重宴好像走進了迷霧中,迷霧散去他看到了幼時的自己,他自出生就被給予眾望,即便天資聰穎也被繁重的課業壓的喘不過氣,那時朝陽還未出生,母後被後宮那些女人絆住整日費儘心思與她們鬥,唯一能陪伴他的隻有一隻極為靈性的白色犬狗。
他很喜歡那隻犬,可後來那隻犬被喂了藥發瘋咬傷了父皇,那一次他母後差點被廢,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他喜歡一樣東西即便有十分也隻能表現三分,不然就會失去。
可現在他對顧歲安的喜歡隻表露三分但也要失去了。
陳太醫想得不錯,不過一夜,太子殿下就退了熱,第三日便醒了過來,隻是身體還無比的虛弱。
李重宴麵色蒼白麵無表情躺在榻上,回想暈倒前的那一幕幕,心已經痛的麻木了。
驀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笑意越發明顯,也越來越癲狂,精致的眉眼間滿是偏執。
等李重宴身體稍微好一點便去尋了宣德帝,用了點手段讓父皇同意在壽宴當天賜婚。
他自小定下的太子妃,隻能是他的,即便她的心不在。
時間一晃而過。
壽宴當天,文武百官攜家眷入宮赴宴。
除此之外,還有各個國家的使臣也來為宣德帝賀壽。
顧歲安不喜歡這種場合,小時候參加過一回,無聊至極,還得小心翼翼防止出錯。
所以這些年她鮮少出席這種宴會,加上之前她未及笄,皇後姨母又寵她,所以也沒人說什麼。
可現在不行了,今年她那個皇帝姨父點名道姓要她進宮參加壽宴。
沒辦法,顧歲安隻能進宮。
她沒記錯的話,這次宴會,女主阮流箏會大放光彩,惹得一眾男配紛紛傾倒,男主也為此吃醋惱火。
也讓男主意識到了自己對女主的在意。
當然,這種場合肯定少不了惡毒女配作妖為難女主被女主打臉的劇情。
原身就是其中那個蹦噠的最歡的那個,現在嘛,她就在一邊默默當個吃瓜群眾好了。
今日宴會上各家貴女必定都會精心打扮,企圖豔壓群芳。
畢竟如今太子,二皇子,四皇子都已經成年卻都未娶妻,有心人自然會想要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