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程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師傅那雙笑眯眯烏黑漂亮的美眸,呐呐道:“師傅,您找我有何事?”
“小橙子呀,你說這雜交水稻畝產這般高是不是應該推廣出去讓更多的百姓受益啊?”顧歲安循循善誘問道。
聽到這話吳程正色一臉嚴肅回道:“師傅說的對!”
顧歲安笑著看著吳程,想了想還是打算說一半實話,“你也知曉,這雜交水稻的種子需要一年一更換,我打算將這個種子高於普通水稻兩成的價格賣出去,但我有個顧慮,那便是不能暴露我的身份,至於原因師傅還不能說,這水稻一旦傳出去,必定會吸引無數人的注意,小橙子,若是有人來查,我想讓你說這個水稻種子是你研製的。”
吳程大驚,想也沒想站起身手足無措擺手道:“不行……不行,師傅,這水稻是您研製的,我怎麼能盜用您的成果,不行的。”
顧歲安就知道以吳程的性格她會拒絕,她將吳程又重新拉下坐下,“小橙子,師傅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可能一輩子會被關起來,你忍心師傅被關起來嗎?”說完還可憐兮兮的看著吳程。
吳程不知道為什麼師傅暴露身份會被關起來,但師傅不說定也有不說的原因,可這事她也真的不能做……
吳程沉思片刻說道:“師傅,不如這樣,日後若是有人來打聽都由徒弟來見,這些年除了莊子裡的人和我爺爺沒人知道您是我師傅,若有人問起我就說這水稻種子是我師傅研製的,但師傅喜歡雲遊行蹤也不定也不想讓人知道其身份。”
一旁的昭武聽到這辦法思索一瞬,“夫人,這個辦法到是可行,我可以去部署一番,將這個雲遊的師傅暗示成是王鐵柱和柳翠花兩人背後的主人,糧食以王家的名義售出去,到時所有事宜由王鐵柱和小橙子出麵,而夫人隻是後宅裡的一個婦道人家,不會引起人的關注。”
就這樣,後麵所有的事宜由昭夏和吳程出麵,為了讓荊州百姓相信王家的種子能高產,這就需要借助官方的手段了,在雜交水稻成熟時,顧歲安特意拜托小禾再請了知府大人溫明到莊子裡,然後吳程和昭夏帶他親自到田間走了一遍。
溫明原本聽小禾說的高產糧完全不信,但小禾好不容易請求他一次,他也不忍拒絕,左右不過跑一趟,看看那王家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可當他來到莊子裡的田間時,入眼儘是耀眼的金黃,一顆顆水稻的稻穗沉甸甸地壓彎了禾稈,飽滿的穀粒密密實實地擠滿了每一支穗頭,粒粒充實,絕無虛秕。
“這,這!”溫明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臉通紅,雙手不停的顫抖,嘴唇哆嗦著,半天話都說不出來,他激動的將整個莊子裡的田地都轉了一遍。
最後好不容易平靜下心來,溫明顫抖著問吳程,“這水稻能達到畝產多少?”
吳程不慌不忙鎮定道:“現階段畝產可達五百斤,我師傅說未來還可以做到更高。”
溫明看著這一切隻覺得是在夢中,完全不可置信,他連忙問道:“你師父是何人,可否一見?”
吳程笑道:“抱歉溫大人,我師傅她喜歡四處雲遊如今不在荊州,且她不喜引人注目,所有事宜皆交由我與王家處理。”
溫明眯了眯眼,“王家和你師傅是什麼關係?”
一旁跟著的昭夏開口道:“回大人,吳姑娘師傅是我王家的主家,大人,如今這不是最為重要的,最為重要的是這水稻不是嗎。”
溫明明白這是問不出什麼了,如今最重要的的確是這水稻,至於王家的主家他後麵自己去查就是,“說一說你們的想法。”
昭夏將溫明請進堂廳,吳程在一旁細細跟溫明講解,包括種子每年都需要更換以及以市場價兩成的價格出售等一切事宜。
溫明雖然對種子每年需要更換保持懷疑,但這後續可以去證實,出現這樣神奇的稻種,溫明本該馬上遞折子到京都彙報給陛下,但他做事一向穩妥,目前隻是看這莊子裡的水稻長的很好,他要確保這種雜交稻種的確可以達到那些產量再上報。
溫明也是個果決的,他也是真心為百姓著想,他直接將莊子裡所有的稻種買下,再讓農戶們用普通的稻種換取雜交稻種,那多出來的兩成以官府來承擔。
換之前溫明就跟百姓們講清楚了,這雜交稻種的畝產可達五百斤,但這稻種隻能用一年,第二年就需要自行購買了。
許多百姓都不相信,怎麼可能能達到畝產五百斤,而且第二年還需要重新購買稻種,所以有的願意相信溫大人的多換了一些雜交稻種,而大多數不信的百姓要麼少換一點,要麼就乾脆不換,畢竟這可關乎到他們一年的口糧,萬一這個稻種不好反而還種不出糧食,那他們向誰哭去。
但當第二年稻子成熟時,他們看到那些多換稻種的人家一家家都滿麵春風收獲頗豐,都快妒紅了眼,恨自己當初為何不相信溫大人。
昭夏和昭武早已在梨花鎮和黎安城裡各買了一間鋪子,而今年荊州所有農戶都爭先恐後到溫大人所說的王家鋪子裡買稻種,就算多出兩成的價格,他們也願意。
溫明看到豐收滿滿的糧食,終於遞折子上報朝廷。
而今日溫明前來莊子,就是朝廷派來的人來荊州了,他想要親自見吳程,溫明本想召吳程到知府府,但那位大人說想親自到莊子裡看一看。
田埂上,顧歲安一把將小包子抱起,“走吧,我們去找溫爺爺。”
昭夏提醒道:“柳娘,除了溫大人,還有一位大人,是京都來的,特意來見小橙子。”
顧歲安一聽京都整個人頓住,“是……是誰?”
“這兩年新上任的戶部尚書,據說原是渝州知府,因政績突出被陛下親封,姓蘭,名商序。”
聽到陌生的名字顧歲安鬆口氣,還好不是熟人,“既然是來尋小橙子的,那小橙子過去見一見吧。”
吳程點點頭,“好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