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祁眉頭稍鬆。
將案件經過全部過目了一遍,將視頻中每個人都對號入座,也確認了救她那個男生的名字。
——周誠。
三天之內。
樓祁差人將那天晚上圍堵裴清玥之人全部揍了一頓趕出了京北,主謀也沒能逃過,他甚至還親自進監獄,將那晚重傷裴清玥之人揍了一頓才平息了怒火。
接連幾日的舉措,因動靜太大,自然傳到了樓家。
樓山海知道事情後,當晚將他叫回了樓家大院。
自樓祁出生開始,樓家便對他寄予厚望,將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當然,樓祁也從沒讓他們失望過。
在他接過集團後,即便頂著眾多質疑,也能保持沉穩行事,不曾出過任何差錯。
如今都快三十歲的人了,早已過了衝動的年紀,何故接連幾日親自動粗教訓人,很難不讓人擔心。
一廳肅穆,廳堂發散出來的燈光都被一股寒凝籠罩,爺孫二人盤坐對弈,平靜對談。
將近一個半小時才結束,那盤棋終究沒能分出勝負。
樓祁從大廳裡出來,皎月高掛,他眉眼深邃無波,看著比月色還要清冷幾分。
……
回到碧水苑時。
看見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他眼眸頓了頓,有些意外。
小姑娘長發漫過沙發扶手,身上隻穿了一件睡裙,露出細膩光滑的小腿。
燈光幽靜地照著那張白皙細膩的臉,睡顏一如既往恬靜乖巧,就是,連床被子都沒蓋。
回這裡,並沒有提前跟他說一聲。
以前她願意住在這裡的條件是,要他晚上十點前回來才肯。
今夜,她倒是不怕,一個人留在這裡,睡在這裡等他回來。
樓祁放輕了腳步,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裴清玥轉醒,困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知道是他回來了,也知道是他在抱,便安心地躺在他的臂彎裡。
聲音朦朧地問候了句:“回來了。”
樓祁低沉應了一聲,抱她上樓。
一沾床,裴清玥迷迷糊糊跟他說了一句晚安,便找到一個舒服的睡姿接著睡。
洗漱後,樓祁才躺了下來,擠過去將她抱住。
這一晚,有她在,睡得很安穩。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時,她已經不在身旁都不察覺。
下樓後,也不見她。
樓祁問秀姨道:“她呢?”
也在此刻,廚房門口冒出一個身影來。
“我在這。”
清越悅耳的聲音響起。
兩人視線隨後相撞。
裴清玥雙眸澄澈無比,淌著細碎的柔光,整個人看起來既精神又輕盈。
她朝人走了過去,沒有多言,牽著他的手在沙發坐下。
藥早已準備在茶幾上,她伸手擰開蓋子,將藥酒倒在他的手臂上,一點一點地抹開,又稍稍加了點力氣,揉按散淤。
昨晚隻記得他很晚到家的,醒來就發現了他手上的傷。
“想不明白,這一次又是誰把我們樓公子給招惹了,又跟彆人動了手。”她問出了聲,卻埋頭沒看他,視線集中在他紅腫的骨節上。
半天沒得到他的回應。
裴清玥抬頭看了他一眼,瞧見他眉頭微微的皺起,力道都不由得減輕了一些。
她聲音認真問;“疼嗎?”
“不會。”
……所以,他不喜歡的問題,就不回答是吧。
但。
還是想不通,至少在她看來,他不是衝動、會輕易動手打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