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弟弟,至於旁邊那個機器蟲,不過是從該死的星盜實驗室裡丟出來的報廢品而已。”
——
整整一個下午,徐栩都心不在焉,賽維和小橘子在讀故事書,他隨便掃了兩眼,覺得幼稚至極,根本不感興趣。
徐栩把雙手墊在腦後,嘴裡銜著一根野草,他躺在大樹下,那姿勢怎麼看都與一個孩子相違和。
徐栩不在,小橘子很快也對故事書失去興趣,他走到徐栩身邊,有點怯生生地說
“徐栩,你怎麼不和我我們一起讀故事書,你平時不最喜歡這一本書了嗎?”
“是不是我上午惹你不開心了,你不高興就打我幾下吧,真的,隨便你打。”
徐栩被他天真無畏的話逗樂了,大腦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一句
“就你現在這個小身板,我一巴掌還不得把你打壞啊。”
徐栩說完也感到奇怪,他為什麼會這樣想呢,明明他沒有骨翼,體力方麵也不如賽維和小橘子,他和小橘子打架,根本毫無勝算。
徐栩緩緩站起來,他額頭隱約作痛,他的意誌力似乎在對抗著什麼強大的東西,一些模糊的畫麵也在他腦海中若隱若現。
一個答案在他心底呼之欲出,又像受到了什麼超自然的乾擾,一時間徐栩什麼都想不起來。
究竟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徐栩心亂如麻,他正努力思索,小橘子湊過來,扭扭捏捏遞給徐栩一張卡紙,徐栩接過來一看,上麵寫著歪歪扭扭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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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栩和小橘子永遠在一起]
背後還有兩個火柴人在大樹底下手拉手的圖畫。
徐栩點點頭,他看著眼前這隻乖巧可愛的小雌蟲,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竟然產生一絲痛楚。
徐栩也不清楚這股莫名其妙的心痛為何而來,他隻覺得悲傷湧入四肢百骸,讓他有些難以喘息。
尤其他看到純稚天真的小橘子時,這種異樣的感覺就更加強烈。
徐栩忍不住抱住小橘子,他不敢看小橘子的眼睛。
“我們來玩遊戲吧。”
徐栩輕聲說,賽維合上故事書,他走了過來,目光微閃。
“我想玩捉迷藏,去那邊草地裡。”
於是由小橘子來抓人,徐栩和賽維分彆藏在草叢中,徐栩走到枯草後,他神色倦怠,突然有些想睡覺了。
徐栩的眼前開始模糊不清,他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向他撲過來,可是此刻他的身體仿若失控般不受控製,軟綿無力。
那黑影越來越逼近徐栩,它身上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讓徐栩幾乎嘔吐出來,徐栩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可是他跑不掉。
直到一個瘦小的金色身體擋在他麵前,很快異獸不見了,小橘子也不見了。
徐栩驟然清醒,他眼底血色彌漫,他全部都想起來了,包括小橘子的死、賽維的失蹤。
徐栩不能讓悲劇重演,他痛苦地握緊拳頭,極力突破限製釋放異能,徐栩小小的身體開始不斷拉長,長成少年模樣,隨後轉變為青年,亦是現在的徐栩。
徐栩展開骨翼,黑色吞沒他的雙眼,隻餘深不見底的薄涼,他飛速在半空中掠過,很快就鎖定了小橘子的身影。
隻有五歲的小橘子摔倒在地上,驚恐地閉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小橘子抱緊雙膝,腦海中最後浮現的卻是初見徐栩時的那句話。
“我喜歡吃橘子,以後你就叫小橘子吧……”
從那一天開始,冰冷的數字編號被賦予新的生命,是“小橘子”真正為獨立生命體的起點。
他雖然是仿生蟲,卻擁有許多蟲族所不能擁有的,最寶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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