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當然可以自己印,隻要彆人願意收,你有什麼不可以自己印呢?當然你印的是陸記布券,不是我們家的朱記布券,你若印了朱記布券,那是再印假券,一是沒人會接受,二是我要告官,到時候彆說我不念我們兩家的親情。”
“賢弟說笑了!我怎麼會印這假券呢!”
“是的,我相信陸兄也不會做這假冒缺德之事,但陸兄你印自己的陸記布券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或者不是布券,你們陸家有剿絲廠,完全可以印絲券麼,陸兄以為如何?”
陸昕嘿嘿尷尬的笑笑,沒有作答,見此洪掌櫃趕緊插話道:“四少爺說笑了,我們陸家彆說也沒多少絲好賣,就是印了出來,還怕被彆人假冒,到時候真假難辨,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嗬嗬,那可以讓我這裡為你們陸記印呀,保證外麵假冒不了,你隻要付點印刷費就可以了,陸兄你看如何?”
“賢弟取笑了,我們不會印的。”
“陸兄說是不會印,可你現在始終和外麵的人想著用白銀來結算貨物,其實和你自己印什麼絲券有什麼區彆呢?”
“這怎麼講?銀子又不是我們家產的!”
“陸兄難道不知,現在這市麵上的銀錠都是錢莊銀號自己鑄的?有兩家的成色是一樣的嗎?你陸兄家裡也完全可以弄個爐子自己燒,願意加多少鉛,多少錫,你隨意,我相信陸兄絕對不會往裡加金子的,哈哈!”
陸家的人也都尷尬的陪著笑。
四少喝了口啤酒接著道:“陸兄現在知道這銀子是幾乎每家人家都可以自己燒了吧!即使自己不燒,也可以你剪一角,他咬一分,而我這布券可隻有我家一家可以印,常言道:物以稀為貴,你說這銀子是不是會越來越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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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都麵麵相覷。四少又接著道:“陸兄家也做了這麼多年海貿了,應該知道這往年從倭國,南洋那邊都是用白銀來換我們的絲綢茶葉瓷器棉布,我們這些貨物都是有大量的工匠辛勤勞動所得,而換回來的白銀卻是他們那裡山裡或地裡所藏,他們隻是挖出來給我們。而我們這裡的人卻把這些他們那裡隨處可得的東西,當做寶貝一樣重新藏進地窖裡,你說可笑不可笑?”
陸昕此時道:“可是朝廷是要以這白銀收稅的,包括現在的遼餉剿餉練餉,那個不是收銀子?這銀子自然就稀罕了!”
“沒錯,現在亨通錢莊為什麼還在兌換銀子,就是因為這朝廷收不完的稅,可本朝之初,或者說前麵多少朝代,可是沒有以這白銀做唯一的稅收呀!就是從那張太嶽開始的一條鞭法,才皆以銀繳,陸兄應該清楚這一條鞭法背後的利益所在吧?”
陸昕皺眉道:“愚兄之前在府學之中也和先生同學談論此事,似有人提出過這天下流寇盜賊四起,皆因這一條鞭法所致,其中有兩位出身貧寒的同窗更是咬牙切齒,痛斥其為惡政,以我觀之,的確有欠妥之處!”
“稅收之策,乃國之重,稍有不慎,必釀大禍。以張太嶽之能力和天資,必是不可能看不到其中的巨大隱患,完全是因為他和他背後官紳貴胄的私心所致,他那一條鞭法實施不到十年,天下就因土地兼並而致民生困苦者,造反禍亂不斷。看看現在的北方甚至湖廣,到處是流賊,唉,所以說神宗皇帝抄了他的家也真是不冤!”
眾人此時皆默不作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四少環顧了一周,舉起杯道:“來來來,扯遠了,我們乾了這一杯,我再說說怎麼個自己印布券吧!”
眾人趕緊舉杯,都一飲而儘,幾個沒忍住的,包括四少,都打起了酒嗝,見此眾人不覺都笑了,酒桌上的氣氛又開始輕鬆了起來。
陸昕又急忙問道:“賢弟趕緊說說這如何印布券吧!”
“陸兄好是心急啊!哈哈,這布券顧名思義就是代表了棉布,隻是現在我們的貨品多了,不可能出來一種新貨就印一種貨券,這樣也太麻煩了,於是就拿布券做了折算,陸兄你隻要找到一種貨品是有大量需求的,就等於可以印布券了!就像你們去呂宋的船可以帶回來銅錠和木材一樣,現在有一種礦產卻是在北方很多,我這裡也有很大需求的,就是那石炭!無論是大同還是永平府,都有著大量的石炭礦,陸兄在那裡都是有人脈的,開采肯定不難,唯一的就是如何運過來。大同那裡可以走黃河或桑乾河轉到大運河,也可以從天津走海路。永平那裡離海不遠,可以直接走海路。”
陸二爺此時開口道:“這石炭能值幾個錢?四少不是在拿我們開玩笑吧?”
四少笑笑道:“伯父有所不知,這石炭雖然單價不高,可是擋不住量大呀,你能運來多少,我這裡就要多少,我可以做出保證,完全可以預支布券給你們,如何?”
陸昕一拍大腿:“好,就這麼定了,我們就專門做這石炭生意了!”
“陸家主有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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