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到這遼東的生意,那關外也有兩處石炭礦,水運頗為方便,陸兄有沒有興趣一並做了?”
“哦,是在哪裡?”陸昕眼睛一亮,拿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四少慢悠悠地道:“一處是在那渾河邊上的撫順,另一處是在那寧遠邊上的葫蘆島。”
“嗯,聽著不錯,明天讓手下人都接洽一下吧。”
“好,不過陸兄,我們醜話可說在前頭,遼東那裡的石炭生意我是給了你,其他的生意你可要讓出一點來,否則我這裡就沒法交代。我這裡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不是我能一個人說了算的。”
“知道知道,你們這裡什麼共有製,其實和我們的族人族田也差不多麼!”
“是的沒錯,這遼東的棉布,水泥,玻璃等你就彆碰了,我知道你們還有運糧食過去,按現在的糧價,也夠交易的了。”
“賢弟,你這是開玩笑了,這糧食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雖然有時大家也會運一點,可這量根本就是很不穩定,這船總不能跑空,這來回都要裝滿了才行啊!”
“這你放心,我隻會列出一個限製清單,其他很多貨物還是可以運的,特彆是我這裡的一些新物件,比如我們這裡的座鐘,香皂,還有福壽膏。”
“哦,這福壽膏是什麼,我以前可從沒聽說過呢。”
“這東西可好的很,明天我讓人拿給你瞧瞧,我想你那洪掌櫃可能也沒見過呢!”
“好啊,賢..弟..我聽說你這裡回絕了那鄭家入股的要求,可有此事?”
“也沒有回絕,隻是你也知道我這裡些產業都是共有的,沒有什麼入股不入股這一說,我已經傳信給泉州那裡,讓我三哥從呂宋回來經過那裡的時候,去拜訪一下鄭家,問問清楚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我幫你說,千萬彆信這姓鄭的,那就是個海盜,現在人模狗樣的投降了朝廷,有了個指揮同知的身份,就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平時仗著自己船多手黑,收收船金也就算了,還想著和我們這些縉紳世家平起平坐談起生意來了,什麼東西!賢弟,你可千萬小心,彆上當。這家夥心黑的很,不過不用怕他,他如果真敢壞了規矩,憑我們的勢力,完全可以收拾了他!”
“哦,兄台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滅了他的水師?”
陸昕狠命的眨了眨眼,道:“賢弟你想哪裡去了,剿滅他的水師?拿什麼去剿滅?我說的是我們在朝堂的權勢,要收拾他一個小小武官還不簡單,這鄭一官可是個官迷,我聽說他已經要把自己的大兒送來這裡的東林書院拜師,你想想,這不就是個最好的人質嗎?他還敢得罪你我不成?他現在已經是富可敵國了,再多些銀子又有何用?”
“哦,那以兄台的眼光,他找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又是為何?”
“呃,這我也是瞎猜的啊,一是為了和你家攀上關係,做生意嘛,生意不成仁義在,有了這由頭,以後就好談了;”
“嗯,希望如此,那二呢?”
“二是想探探你家的深淺,你家這崛起的速度太快,他自是沒了解多少你家的情況,既然彭參事找上了他們鄭家,自然就順水推舟,打探一下。看看你們家的底氣足不足。”
“哦,這一手倒是玩得不錯,一石兩鳥。”
“是呀,如果那彭參事五品的麵子都夠不上,我想他們也就會認真對待,自是不敢小瞧了你!”
“嗯,明白,那還有三嗎?”
“當然有,不過,賢弟,今天你這頓酒可有點太值了吧,套了我這麼多話,我到現在才回過點味來!”
四少看著滿臉是汗的陸昕,突然發現他的眼睛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紅了,趕緊道:“兄台這是哪裡話來,小弟今日赤誠相待,出你的口,入我的耳,我真真是誠心請教。待明日相彆之時,我自是再奉上兩箱飛天,兄台可彆推辭!”
“哈哈,好,就衝賢弟今日答應的三成石炭,還有明日的酒,我今天也要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