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一個人留了下來,他還要和朱壽商討一些細節事項。一直目送著眾人離去的朱壽突然發現錢老爺子高大的身影有了那麼一點佝僂,不覺輕聲歎了口氣,和身邊的兩個掌櫃輕聲道:“老爺子是老了,上一次見到時還是三年之前,那時候覺得他還是英武依舊。”
錢掌櫃的聲音有點落寞:“是的,這一年老爺子老了很多,我自小追隨大帥,大帥差不多每日都要拉他那張五十石的硬弓,可從去年下半年起,我就沒見他拉過那張弓。我每次擦拭時,都能感覺那張弓越來越沒有了人氣,唉,英雄遲暮啊!”
一邊的顧掌櫃此時插話道:“長籲短歎的,你們兩人有完沒完?進去了,這外麵還是有點涼。我倒是奇怪了,老英雄怎麼見到你家二奶奶這麼吃癟?”
朱壽和錢掌櫃兩人對視了一眼,朱壽含糊了兩句:“他們都姓錢,你想想這一筆還能寫出兩個錢字嗎?”說著返身進了飯店的大堂。
“當......當......當......”
遠遠有鐘聲傳來,有飯店的夥計急著跑出門去,錢掌櫃和顧掌櫃都緊張的回身看向門外,滿臉的驚疑,又轉頭望向朱壽。朱壽微微一笑:“沒事,該是哪位少爺回來了。”說著仔細辨認著鐘聲,突然拍了下手:“是三少爺,你們先回包間等著,我去給二奶奶報個信就過來。”
鄭小妹低頭把玩著那塊圓圓的玉佩,玉佩很大,很沉,上麵刻著兩隻鳳凰,頭尾相接,正好形成了一個圓形,隻是玉色已經微微有點泛黃,卻顯得更加潤澤。“真漂亮,這麼大的玉佩我還從來沒見過。”她羨慕的把玉佩傳給母親。
“嗯,真大,我也沒見過這麼大的,是夫君的舅舅給的。你沒見到,舅舅個子好高,他坐在那裡,都比我站著高!”朱鄭氏打著手勢,看向朱錢氏:“母親,舅舅該是位了不起的將軍吧?”
朱錢氏點頭道:“我這位哥哥可是文武全才,年輕時以秀才之身考取了武進士,早年去那朝鮮國打過倭瓜,在吳淞和浙江任職總兵,我能嫁來這朱家當初還是他牽線拉的媒!”
“怪不得他手下的人稱呼他大帥。”朱張氏插話道,“母親,這扳指聽他們說可是件寶物,是什麼戚大帥送的,戚大帥是誰啊?”
“二奶奶,三少奶奶,三少爺回來了!”朱壽興匆匆的跑進房間裡來,朱錢氏興奮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著朱張氏叫道:“甲兒回來了,快快,收拾一下,我們回家去!”朱張氏也驚喜地叫出了聲,吩咐奶媽和丫鬟趕緊收拾東西,自己抱起兒子就往外走,叫道:“爾祿,快去叫人把馬車牽過來!”
朱爾祿從屏風後麵衝了出來,手裡還拿著半隻雞腿,另一隻袖子不斷擦著嘴上的油花:“這就走啊?回家還是去碼頭?這會兒三少爺該是還沒下船了吧!”
這句話讓婆媳倆一下子沒了主意,“要不直接去碼頭接甲兒?”朱錢氏猶豫著問道。
朱壽瞪了一眼朱爾祿,趕緊道:“二奶奶,少奶奶,先彆急,這飯才吃了一半,菜還都沒上齊了吧?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現在去碼頭也可能和三少爺錯過了,還不如像您說的那樣,直接回府上,您看如何?”
朱錢氏這才穩了穩心神,看向此時桌上的鄭家母女,尷尬道:“對對,親家母,不急著這一時,吃完了再走。”
飯店的謝大掌櫃此時跑進了包房:“喜事喜事,二太太,是三少爺回來了,碼頭上升旗了,是三少爺的旗!”
“母親,那麼你們留在這裡,我先回去等夫君!”朱張氏抱著兒子,身子已經到了門口。
鄭姨娘瞟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兒,見她坐在那裡一點都沒有動的意思,笑道:“親家母,沒事的,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在這裡說說話,這裡還有好多新鮮物件,我們想去看看。”
“那好,親家母,你們慢慢吃,我就和小兒媳先回去了。爾祿啊,快去備車。”
“好叻!”朱爾祿啃著雞腿跑了出去。
朱壽把朱錢氏和朱張氏送上了馬車後,帶著謝大掌櫃一起回了自己的包房。見顧錢兩個掌櫃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朱壽笑嗬嗬先開口道:“兩位都商量好了?有什麼條件就明說吧!我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爽氣一點。”
“三年的田租!”顧掌櫃伸出三個手指。
“還有呢?”朱壽問。
“地價再加一成!”錢掌櫃伸出一個手指。
“還有呢?”朱壽繼續問。
“五成官銀,五成布券,一次性付清!”顧錢兩人伸出兩個手掌。
“還有嗎?”
“沒了,就這條件!答應了,明天就去縣衙辦過契!”
“可以,不過以後我們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再有什麼生意都公事公辦了。”朱壽的臉上沒有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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