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序來到了生產/隊辦公室,笑著問:“周叔,下班了嗎?”
“淮序回來了?好幾年沒見了。下班嘍,正準備回家吃飯,你是有什麼事?”
“想打個電話。”
周叔一聽忙道:“那你打,我先去看看其他辦公室的門鎖了沒。”
周淮序的背景深厚,聽說親生父親身在高位,自己又是團長。
現在他是因為眼睛出任務的時候受傷了,休假養傷,順便回來這邊看看養父。
他要打的電話一定很重要,說不定還是機/密,周叔腳步飛快的離開了辦公室,將空間留給了他。
就怕一不小心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周淮序撥通了一個號碼,轉線接通後,聽到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他直接問道:“你認識民政所的人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一陣雜亂聲。
應該是對方摔倒了,然後爬起來又將椅子扶起的聲音。
他慣常愛將好好的椅子當搖椅坐,坐沒坐相。
周淮序耐心的等著。
半響,懶洋洋的聲音變得異常激動的聲音:“我靠!周淮序,你要結婚了?!”
周淮序:“不是結婚,是離婚。”
“砰!”又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
兩分鐘後,周淮序掛掉電話,又往東平漁村走去。
去看看她。
*
東平漁村
紀寧和紀航回到家,紀母正在廚房裡盛粥。
粥是中午剩下的,為了省點煤,晚上的粥就不熱了,直接吃。
“媽,將粥熱一熱。”
看見他們回來,紀母問了一句:“怎麼這麼晚?有沒有離婚?”
紀寧沒搭理她,直接回了主屋。
紀母:“……”
這死丫頭越來越大不將她放眼裡了!
紀航走進廚房取菜刀。
他們住在水上,房子是木頭搭建的,很容易發生火災,所以廚房是另外搭建出去的,蓋得很小一間,也很少用明火,大多數用蜂窩煤或者炭,尤其是大風的時候,就更加不能用明火做飯了。
蜂窩煤都買不起的時候,就隻能吃生的。
住在水上,除了上廁所方便乾淨,什麼都比不上住在岸上,所以許多漁民都想儘快上岸定居。
她改問紀航:“你姐離婚了嗎?”
“還沒,那邊的領導不允許,要一個月後才能離。”
紀母聽了就放心了。
一個月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她看著紀航拿刀就問道:“拿刀乾嘛?”
“殺魚。媽,你將粥煮開,今晚吃魚粥。”
紀母臉色一變:“哪來的魚?”
他們兩個不會膽子那麼大,偷偷打了魚帶回來吧?
被人發現就糟糕了!
經曆過一次,紀母都有陰影了。
紀航笑道:“今天我們出去打漁,賺滿了十五工分,張主任獎勵的。給了六條小雜魚和幾隻螃蟹。我殺些魚和蟹都放到粥裡,今晚的粥肯定甜。”
紀母臉色一變:“你姐帶你去打漁了?她是有病吧?她想死,彆害了你!你以後都不許去,她要去讓她自己一個人去。”
紀航:“行,讓我姐一個人去,那她賺的工分歸她自己所有。我們等著餓死吧!今晚這魚做了全讓她吃好了!”
紀母:“……”
“你就氣我吧!”
“我說的是事實,我過了今天都十六歲了!不是小孩了!而且就靠我們現在織漁網,殺魚賺的工分,每個月扣了漁船和漁網的損耗費,都沒剩多少了。從明天開始我也要出海打漁!”